尽量温顺,听他的话,学着讨好他了,但他还是不高兴,还是欺负她。
“谢过孤?你心里当真是在谢孤吗?”季妄言一双丹凤眼渐渐泛红,他将烟楣从地上提起来?,右手掐着她的下颌,左手把她的衣衫撕开,每撕一件,他便问一句:“与孤在一起的每一刻,你是否都在想周行止?”
“当日在马场提醒孤,你是怕孤受伤,还是怕事后担责?”
“孤许你好处,你不肯向孤讨要身?份,是想日后离孤远点,为你的周行止守身??”
“你明?面上顺从孤,不过是因为孤是天潢贵胄罢了,孤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孤与周行止之间,你可还会选孤?”
季妄言的每一句都砸在烟楣的脸上,他惯会折磨人的,明?知道烟楣羞涩,还硬将她逼到镜前,逼她跪在镜前,一手帮她解毒,一手掐着她下颌,让她透过镜子看着他们俩,季妄言双目赤红、面无表情的问她:“烟楣,回?答孤。”
烟楣说不出话来?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她只道:“殿下!我没有想周行止——”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季妄言的独占欲有多可怕。
“没有?”季妄言冷戾一笑,他盯着镜子里的烟楣,道:“好楣儿?,告诉孤,你是怕孤迁怒他,才会如此说的,对吗?”
烟楣拼命摇头。
“我不喜欢他了。”她哭的睁不开眼,说:“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她越是如此笃定的否认,季妄言越是不信。
在季妄言心里,此刻的烟楣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为了保全周行止的安危。
他心中怒火高涨,待烟楣也?更加不好,厉呵道:“睁眼!今晚给孤看好了,是谁在与你做这档子事,是谁在碰你这下贱的身?子!”
烟楣浑身?都在打颤。
夜还好长。
此夜,烟楣近天明?时才自床榻间睡去,身?子四处都酸麻,但毒性却没有得到什么缓解——季妄言存了心折磨她,只吝啬的如在学堂时那?般,给她一点点,让她只有那?一点甜头可尝,甜头之后,便是无尽的野欲。
季妄言用在北典府司学过的刑审的方式来?审问她,但越审越恼怒。
烟楣被折磨成了这样?,都咬死?了牙关说自己?不喜欢周行止了,生怕他发疯,去把那?位周公子给砍了。
季妄言从烟府离开的时候,满身?怒气。
——
他自屋檐飞瓦而行,踏云伴月离开了烟府。
时辰已深,他不想回?皇宫,便回?了外?宅。
他在京中的外?宅置办到了白?虎街,置办的很小心,少有人知,他在此宅院里修建了一个练武场,若是心中不爽利,便会提几个侍卫来?争斗发泄。
月色之下,练武场上。
季妄言扯下武袍,露出健壮的脊背与古铜色的劲瘦胸腹,他只着中裤上场,几个侍卫随他一道上场,随着季妄言一抬手,几个侍卫便冲向他。
侍卫都是经过选拔的金吾卫,个个身?家干净武艺过人,都是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个个根骨挺拔,冲过来?时拳脚相加,强健的臂膀裹着风声打在季妄言身?上,毫不留手。
骨骼碰撞、手臂击打间,传来?砰啪的爆裂巨响,火热的喘息中带着男子独有的凶悍,几轮搏斗之后,季妄言所有的怒火都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摆了摆手,停了争斗。
几个侍卫立刻下场。
季妄言则转身?走向厢房中的浴房里。
浴房很大?,地上有一个可容纳数十人的浴池,池内早已煮好了药浴,一位太子培养的暗卫站在一旁,伺候季妄言用药浴。
季妄言不喜柔弱女子,嫌她们软弱无力,所以?贴身?伺候的活儿?从不用宫婢。
暗卫正将一桶滚热的药汤倒入浴池中。
这是季妄言每日都用来?健体的药,药效霸道滚热,泡体刺痛,常人片刻不能忍受。
他褪下所有衣裳,跳入池内,仰靠在池旁,闭眼问道:“孤离了后,西江候世子与烟府如何商议的?”
暗卫道:“回?殿下的话,烟大?人与西江候世子商议,准备婚事。”
季妄言闭眼、头靠在浴池边,因为头向后扬,所以?喉结凸起格外?明?显,黑色的药浴泛出层层雾气,季妄言结实的麦色肌肤被泡的发红,有药汁从他挺拔宽厚的肩膀上滚下,悄然顺着他锁骨而下,落入药浴中。
听见暗卫的话,他“嗯”了一声。
这倒与他想的一般。
事已至此,只有结姻可解。
季妄言一念至此,只觉得一股怒意又顶上胸口。
他今夜费尽力气去讨好烟楣,哄着惯着,却连一个笑脸都没得来?,烟楣那?时跪在他膝前那?副勉力求欢的模样?,气得他直咬牙。
跟他在一起,便这般委屈了吗?
她要官,他给,她被算计,他来?出头,他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比不过周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