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若是没有“烟楣被选进国子监”这回事,烟桃才不会主动和她示弱,一个没有任何根系的庶女,就算被她坑过一手又如何?没有证据的事,说出去对她影响也不大,不配她如此伏低。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烟楣比之前更“厉害”了,她才不敢继续装不知道。
烟楣坐在烟桃对面,听了她这话,半晌才道:“阿楣自然相信姐姐。”
烟楣心底里是不信的,她只是单纯,又不是傻,这么明显一个局,肯定有烟桃的手笔,只是她脑子笨,手里也没有银钱,在烟家地位也低,斗不过烟桃,所以一直没提,现在烟桃一提,她便顺杆向上爬,道:“姐姐,西江候世子如此欺我们姐妹,我们该如何回报他呢?”
烟桃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关切道:“阿楣打算如何做?”
“阿楣不知。”烟楣只睁着无辜的眼看着烟桃,道:“自是要听姐姐的。”
烟桃只想挑拨烟楣跟西江候世子打起来,但烟楣不接招,她就只能扯出一抹笑,道:“姐姐定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的,你且等着,姐姐一定会为你出头,给你补偿的。”
烟楣便点头应下。
说话间,烟家的马车先到了西江候府前——因为烟楣是被长乐郡主点进去的陪读,故而她得跟长乐郡主一道进去,烟桃也顺势一起来了。
长乐郡主的马车也早就到了,还有西江候世子,骑在马上等在一旁,烟楣爬上长乐郡主的马车的时候,西江候世子一直在一旁盯着烟楣看。
烟楣只当看不见。
烟桃倒是透过车窗看见了,暗骂了一句“精虫上脑”,转而关上车窗,也没去长乐郡主的马车上。
烟楣到了长乐郡主的马车上时,便瞧见长乐郡主在看一个画像,见她来了,还笑眯眯的招呼她道:“你看看这个,好不好看?”
看起来长乐很高兴的样子。
烟楣探头望了一眼,是一个男子,瞧着岁数不大,眉眼俊俏,但不知道为何有两分眼熟,她便道:“好看。”
长乐郡主便高兴了,把画像摁在胸前,道:“这是我的太子哥哥,他也在国子监读书,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烟楣便懂了,长乐郡主喜欢这个人,还马上要瞧见他了,怪不得这么高兴。
她想了想,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与郡主很是般配。”
长乐越发高兴,还随手赏了烟楣一根玉簪子。
烟楣当场便戴上了——她是长乐的伴读,到了国子监,也要处处靠长乐照拂,自然要哄长乐高兴。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行驶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门口停了各种各样的马车,一眼望去,全是各色家徽,下来的学子彼此间都是相熟的,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裹——在国子监生活的这一个月内,他们没有奴仆,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人群中只有烟楣与长乐是新来的,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烟桃有意卖长乐好处,便领着她们俩往国子监内走,与她们介绍国子监内部的陈设。
西江候进不去,只能在外面送她们,目光还不断地看向烟楣。
烟楣忍着恶心,当自己没看到。
国子监内部分两个院,为东院西院,东院用来教学,西院用来住人,西院又分“百花院”和“千松院”,百花院住的是姑娘们,千松院住的是男子们。
国子监院子多,人却少,按理来讲每个人都可以得一间院子,由着自己喜好随意装扮,但伴读没有,故而烟楣得跟着长乐住在一个院子里。
烟楣心里暗叹,幸而她方才簪子戴的快,她在国子监都不能算是一名“学员”,只能算“学员”的随身物品,若是长乐不喜她,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得多哄哄这位郡主才行,烟楣在心底里牢记了一句话。
“国子监内是没有奴仆的,吃有膳堂,也可以出去吃,住有院子,但是要自己动手打扫。”烟桃道:“日后你们有什么不习惯的,都可以来找我,我——”
烟桃领着她们去长乐分到的院子、与她们介绍国子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重重的踩踏在寂静的西院街道内。
烟桃与长乐两人齐齐抬眸看过去。
烟桃脸上闪过几分忌惮,随即赶紧扬起笑脸,烟楣正低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长乐则新欢鼓舞的抬起手,高喊道:“太子哥哥!”
马上的季妄言垂眸扫了发声的方向一眼,仅一眼,他的目光便紧紧钉在了烟楣的身上。
憋闷的船舱,柔嫩的花瓣,细小的哭声,潮湿的手指,一声又一声的娇啼仿佛响彻在耳畔。
船舱一别,距今只有一日而已,他却好像过了漫长的一年,瞧什么都觉得没意思,骨头缝儿里像是有虫在爬,他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浮现出烟楣的脸来,他本打算今夜翻出国子监去找,却没曾想到,烟楣竟然送到国子监里来了。
之前没瞧见时,他就觉得下腹饥饿,想要吃点什么东西,现在一瞧见烟楣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