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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 / 3)

白芫送小满回屋,听到了院子外的动静。

小满疑惑:“好像有什么声音?”

白芫不想多管闲事,淡淡道:“你听错了。”

“哦。”她听话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

韩拾比姜驰的年岁要大,又是从小习武的,很快就把姜驰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放了两句狠话就走了。

等回了书院,他正有话想和小满说,站在她门外思忖着如何开口时,门突然就打开了,吓得他一抖,呆呆地看着她。

“韩二哥?”

韩拾轻咳一声。“小满,我有事想告诉你。”

二人并肩坐在堂院的地板上,灯笼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光影绰约,生出了几分落寞来。

“韩二哥你真的要走吗?”她双手放在膝上渐渐收紧,语气也渐渐变得低落。

韩拾深吸口气,坚定道:“是啊,我必须走,邑人又在边关侵扰百姓,妄图侵占我们的城池,我要保家卫国,守住我爹娘守住的国土,他们黄泉有知,一定会夸我是个好儿子。我姑父他们不让我参军,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听。男子汉大丈夫,为守住河山抛头颅洒热血,是我心甘情愿,即便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

小满怔怔地望着他,只觉得今夜的韩拾,眼里就像是装了星空,是最最好看的模样。

可她还是觉得眼眶发酸,眨了眨眼,便有热泪滚落。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然而再一想这些时日他和周定衡走得那样近,整日整日的不在,一时间都好解释了。

以前她看那些话本的时候,也经常看到讲行兵打仗的,却只觉得想象不出是何种模样。

虽不曾见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她也知道是要死人的,满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之前在姜府的时候,她就听说一个副将被敌军劈成了两半。

小满身子颤了颤,话里带了哭腔:“我……我害怕。”害怕他回不来,害怕这个拉她重活一次的人不见。

韩拾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怎么还哭了,这么舍不得我?”

她点头,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你要完完整整的回来,一根指头都不能少,我不要你抛头颅洒热血,你好好回来……”

韩拾突然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拍了拍,认真道:“我保证完完整整的回来。”

“这次不会去多久,也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又不是立刻就走,哭什么,我还要陪你捉鱼呢。等边外的事解决,冬至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少年的玄袍融于夜色,而眼中闪着的光,她毕生都不会忘。

那是将她从雪地里捡起来,给她一个家,给她亲人的韩拾,是世上最好的人。

林菀产子的时候,姜月芙再次病发。

西街的一个小院是女人痛苦到嘶哑的呻吟,相府中是丧失理智的哭喊和绝望的悲泣。

姜恒知在姜月芙的院子外站了许久,听着里面乱糟糟的声响,思绪都缠成一团。

他不由地想起了小满,他想让小满救救姜月芙,却又过不了太子那关。

此刻真是知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若一开始没有动过这种心思,他也不会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可现如今,一切都无可挽回,无法停下。

直到屋中的哭喊声渐渐小了,姜恒知长叹一声,踏步走进院子,守在门外的婢女一见到他,脸色都煞白一片。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步子猛地加快,用力将门推开。

姜月芙因为挣扎,衣衫都凌乱了,苍白的脸上带着泪痕,眼下是一片遮不住的乌青。

轻烟从炉中丝丝缕缕地攀升,缓慢如一尾游走的小蛇。

她就伏在香炉边,表情近乎迷醉,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程汀兰慌乱地扑过去,想挡在她身前,将香炉也扫到地上,却被姜恒知用力扯到了一旁。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似是花香,又带着腥气的味道。

而姜月芙知道他进来了,却还是不多不避开,贪婪地嗅着炉中的轻烟。

姜恒知混迹朝堂这么多年,自己也是出身权贵,对这味道并不陌生。

靖国的不少文人为了寻求快活激发诗情,会用一种名为“百花泣”的熏香,这香闻了使人飘飘欲仙,甚至能忘记疼痛不知所以。本是一个江湖大夫用来辅助治病的东西,是会使人成瘾的毒药,却从文人传到了京城贵门子弟的手里。

直到去年,太子殿下下令将“百花泣”列为禁药,制药者杀头,买药卖药都是同罪。

起初他亲眼见到自己一手提拔的学生,竟在下朝的时候药瘾发作,口吐着白沫从白玉阶上滚了下去。

回府后,他气愤至极,还对程汀兰说起了此事。

当时她神色怯怯,他还误以为那是对“百花泣”这种脏物的排斥厌恶。

如今想来,竟是早就开始给姜月芙用药,他以为的排斥,是她对事发的恐惧!

姜恒知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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