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正在发愁,“来了,来了!”礼部的郎中大步来到亭子口,拱手见礼,隐隐激动地道。
先前还巍然不动的胡铨,蹭一下站起了身,理官袍整官帽。
赵鼎看到胡铨的动作,不由得暗自白了他一眼。
感情先前的镇定自若,全是装腔作势。
赵鼎率先走出了亭子,日头底下,一队车马逶迤而来。
百姓激动不已,张小娘子与几个同伴挤在最前,一起探头看去。
张小娘子哇了声,兴奋得话语都打结:“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杨臻娘也张圆了嘴,眼里的光芒比太阳还要热烈,喃喃道:“小娘子,你说得对,我们的锦衣玉食,相比起来,就是一团污泥。真是威风啊,我也要像她们这样!”
几个娘子们彼此对望,眼中有泪。
听说北地使团到南边,她们就聚在一起商议,如何能向北地使团求帮助。
不过,府里管得严,她们互相约定好,千万别轻举妄动,各自在府里埋头苦读,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有先生教导,她们想方设法,找来了历年来的科举考卷,将所有的考试题目,都做了一遍。
科举考试内容不断变化,到如今,南边朝廷的科举,分为经义,诗赋两科取士。
经义进士考经义,论,策;诗赋进士考诗赋,论,策。经义从以前的九经,改考《诗》、《书》、《易》、《周礼》、《礼记》六科。“注”
拿到科举试卷,从头到尾做完一遍,张小娘子与杨臻娘她们,抱头痛哭了一场。
她们学诗词歌赋,也懂朝政大事。所谓的策论与治国之道,她们与其他考生都一样,考试之前,皆无实际治理一方的经验。
但他们能挥斥方遒,为何她们不能?
为何娘子们不能入学堂读书?
这么多年来,科举的门,为何不敢对娘子们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