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绸缎珠宝玉器等行当,补贴盐与粮食赋税上的缺口?”
赵寰点头,道:“我初步有这样的打算。酒喝了除了心情愉悦,并无任何好处。粮食产量太低了啊,酿酒太费粮食了岳将军可知道做花露的法子?”
岳飞笑着摇头,道:“我平时粗糙得很,听过什么合香,花露,只一次也不曾见过。”
赵寰看着岳飞身上半旧的粗布衣衫,笑道:“岳将军有所不知,真正能赚大钱的,并非柴米油盐,就得靠这些贵重货物。黄庭坚诗云‘体薰山麝脐,色染蔷薇露’,这里面的蔷薇露,远从大食而来,香气扑鼻,价值千金。”
太阳明媚,碧穹中云朵飘过,变幻出各种形状。车轮滚滚,马蹄声,远处的羊叫声。
真美啊!
这条道,一直走下去,经过西北江南河西走廊,出玉门,到达西域的大食、波斯,最西能到拂菻。
可惜,这条从西汉开辟出来的商路,号称强大的大宋,竟然被弱小的西夏,切断了如此多年!
赵寰惆怅了刹那,很快打起了精神:“大宋也有各种花露,譬如木樨露一样香。这做花露的甄,就很不错。酒水酒水,酒跟水一样,吃撑了都没醉意。酿酒就可以用蒸花露的法子来改进,使其更纯。蒸出来的酒,我看谁有本事,再能吃上千杯不醉。”
岳飞其实很爱吃酒,闻言,难得滔滔不绝道:“我曾看过《北山酒经》,里面讲了各种酒的酿法,主要还是酵,待其澄澈后饮用。上好的酒水,首先就得观其色。若是用赵统帅所言蒸花露的法子,以后的酒,不但能更烈,颜色更纯,定是好酒!”
赵寰道:“好不好倒难说,酒烈一些,吃得少了,能省些酿酒的粮食。”
岳飞眼中溢满了笑意,侧过头,敬佩地道:“赵统帅真正为民,一心为天下计。你这游玩,比当朝理政还要辛苦。”
赵寰换了个姿势坐着,活动着腿脚,道:“都是逼迫出来的,走到了今日,总不能再退回去。累啊,还总是害怕,生怕错一步。最终想想,自己觉得值,也就不那么难过。”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赵寰若走错一步,岂止是三军,天下震动。
赵寰接连辛苦奔波,打了个呵欠,疲惫不堪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养神。
岳飞忙专心致志赶车,免得太过颠簸吵醒了她。
谁知到了高家村,又是一场乱。
赵寰一行车马到了村口,这次不同先前,一大堆人早早候着,赶着上前见礼。
几个身着光鲜亮丽的绸衫老者站在最前,点头哈腰很是热情:“贵人来了,贵人送进屋吃杯茶。”
赵寰对几人随意点了点头,抬手招呼被挤到了后面的高四:“我先前将差使交给了你,你来与我说吧。”
一个与高四年纪相仿,红光满面的老者脸上堆满了笑,拱手道:“高四没读过几天书,不懂得规矩。老儿高仲,乃是高氏族长。贵人有事,交待给老儿就是。”
高仲旁边的人紧跟着道:“贵人,高四家中已经绝了后,族里议事时,向来没他的份。交给他,恐误了贵人的大事啊!”
高四被提起伤心事,整个人好像都矮了下去,欲言又止了下,最终闭上了嘴。
赵寰脸微沉了下去,看向随着稚童们一起看热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期盼望着她的高珠儿,喊道:“珠儿,你过来。”
高珠儿喜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颠颠跑了来。赵寰温柔抚摸着她的脑袋,道:“她是高珠儿,是高四的亲孙女,高四如何就绝了后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这女子如何能继承香火!”
赵寰听多了这种说法,在后世时都没多大改变。她倒是没有立刻发作,问道:“我可能进你们高氏祠堂一看?”
高仲哪敢不让赵寰去,忙躬身道:“贵人能去,是高氏一族的荣幸。贵人这边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高氏祠堂,赵寰牵着高珠儿进去,有人想要开口阻拦,高仲忙用眼神制止住了。
高氏一族很普通寻常,族中没甚有出息的子孙,赵寰几眼就扫完了。就
高仲小心翼翼陪伴在赵寰左右,觑着她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总感到莫名的不安。
赵寰指着一个人名问道:“这就是你们高氏祖上最有出息的人?”
高仲伸头一瞧,马上与有荣焉地道:“贵人说得是,他考中了举人,做了府尹的幕僚呢。结交来往的,全是贵得不得了的贵人。族里的族田,这间祠堂,都是他出钱置办。”
赵寰不禁笑了,好奇问道:“他有家产要继承,那你家呢,你家中可出了有出息的儿孙?”
高仲儿子读书不成,孙子也不成。放眼整个族里,也没一个读书的苗苗。
赵寰见高仲神色尴尬,指着自己问道:“你觉着,如我这般的,在你高氏一族中,可能算作最有出息?”
高仲想也不想,赶紧道:“贵人当然有出息,谁都不能与贵人比。”
赵寰遗憾地道:“可惜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