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暖花开的时节,空前的热闹。
赵寰举办了盛大的筵席,欢迎他们的到来。除了把酒言欢,还让他们观看了骑兵营的演兵,锋利的苗刀,威力十足的神臂弩,床弩。
演兵次日,高顺贞作为大理国的国相,以大宋藩臣的姿态,向赵寰纳贡称臣,奉上大理马。
其他几个部落,紧接着爽快同意了赵寰的互市交易要求,各自满意而归。
南边朝廷,最近动作频繁,遥定了岳飞叛国之罪。再次痛骂赵寰背弃祖宗,破坏了人伦纲常,不孝不仁不义。
大理国称藩王臣服之书,被刊登在了大宋朝报上,送给临安赵构做回礼。
在快到端午时,赵寰总算大致理清了一应事物,将其交到出任川陕道转运使辛赞的手中,与张浚他们一起,启程回燕京。
一路北行,离开封越近,张浚他们就越坐立难安。
任慧娘被张浚哭诉得烦了,干脆到赵寰的马车上躲清净。
天气热,赵寰卷起车帘,让风吹进来。她压住手上被吹卷的纸,打量着任慧娘紧皱的眉头,好笑地问道:“他们几人可是又在说当年开封的热闹了?”
“可不是。”任慧娘撇嘴,烦闹无比地到:“这一路啊,他们几人一直念叨个不停。一会哭,一会笑,说什么近乡情怯,从未敢想过,能有回到故都的一日。读书人真是,成日写文写诗哭,就是不知道拿起刀,与敌人拼命。”
赵寰不禁笑道:“笔也如刀锋般锋利,可不能小瞧了。打胜仗的将军,在他们笔下,可能会变成成为穷兵赎武,心怀不轨的逆贼。”
任慧娘想到南边朝廷的动作,立刻慎重了起来:“赵统帅说得是,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赵寰做了官员调动,任慧娘接替韩皎出任巨野府尹,韩皎则前去了兴庆,与姜醉眉一起处理战后事宜。
从后宅当家理事,变成能主政一方。任慧娘除了高兴之外,生怕自己最不好,忐忑得连觉都睡不安稳。
张浚看得心疼,经常劝她要宽心,别还没到任上,自己先紧张太过病倒了。
赵寰听张浚提过任慧娘的情形,忙宽慰她道:“你别想太多,我就是说说而已。”
任慧娘顿了下,旋即失笑道:“肯定是那多嘴的,在赵统帅面前笑话我了。其实啊,他不懂。我们从巴蜀出来的这些人,比起姜转运使她们又不同。我们是拖家带口,离家真真不易。”
赵寰沉默片刻,道:“这个问题,我如今还没办法解决。”
先前在衙门做事的娘子们,赵寰看中了好几人。可惜因着已成亲,无法接受派遣之令,留在了成都府的学堂做事。
任慧娘急了,一迭声道:“赵统帅,你已经做得够多,哪能事事靠你。再说,她们能留在成都府的学堂做事,也算是走出后宅了。并非人人都与我这般,一来,是我向来要强,能在府里说得上话。二来,郎君还算开明。”
她啧啧惋惜几声:“像是那杨蛮儿,她郎君管着府中的田产铺子,那可是肥差,他哪舍得交出来。杨蛮儿要是去了西凉州,夫妻两人就分开了。这男人,在身边时都看不住,小妾一个一个往家中迎,何况离得远了。再加上舍不得孩子,唉,就这般错过了。”
涉及到清正廉洁的问题,赵寰禁止官员在家乡为官。巴蜀之地被她拿下,能迅速稳定下来,与张浚他们都是巴蜀人,有莫大的关系。
赵寰淡淡地道:“究其根本,还是男人的面子问题。以前女人,在出嫁前靠父亲,出嫁后靠夫君,老了以后再靠儿子。凭着夫君儿子得了诰封,就算是享福了。这也是一种活法,无需对她们过多苛责。如今,女人有了更多的活法,却始终阻力重重。待世人的看法变了之后,也许会有改善。夫君也能心甘情愿,随着妻子一起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