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无奈道:“先前我遇到了清空与三十二娘他们,几人见到我,皆不敢相认。清空直唤我韦陀。”
黑脸韦陀,清空这个调皮蛋,脑子还真是灵活。
赵寰忍笑道:“寒寂将清空丢下不管,几个小的成日一起玩闹,他真是越来越淘气。我会收拾他,你莫要与他计较。”
虞允文哈哈笑道:“我哪会在意,不过小儿戏言罢了。我如他这般小的时候,也令家父头疼。”
赵寰见状,笑着招呼他先用饭。饭后,夜里不似白日那般炎热,总算有了几分凉意。两人走出屋,边散步消食,边说正事。
夜里繁星满天,大殿前的广场上,空无一人。虞允文思索了下,拿出了虞祺的信递给赵寰,道:“爹爹来了信,我很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劝说他。”
赵寰借着星光看完信,沉吟片刻,道:“令尊是真正爱子的好父亲,他虽然担忧你,却未劝说你回益州。再者,令尊的担忧,不无道理。世情如此,我若是男儿,在他们看来,就名正言顺一些了。”
虞允文涩然道:“可惜好些男儿,却做不了你所做之事。”
赵寰笑了下,道:“你看啊,这就得提三纲五常了,女人不管是为子,抑或是为妻,都得以父,以男人为尊,女人如何能行呢。李氏男人没出息,武则天方能称帝。可惜,还是有无数人,妄图匡扶李氏。”
虞允文忍不住侧头看向赵寰,道:“若是二十一娘,会如何应对?”
赵寰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足够强大,打碎他们的牙,让他们无话可说!”
虞允文被赵寰逗得忍俊不禁,道:“这倒是,你的道理,不是他们的道理。讲不通,只能揍得他们不敢乱说话。”
赵寰认真地道:“你既然问我的想法,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将在燕京的情形,仔仔细细写下来,告知令尊。让他知晓,你在这边做的事情。令尊如今也在为官,他定会拿来比较,以令尊的为人,以及聪明,肯定能看出好坏。不过,既然你与我做事,不能让你的家人陷入危险中。等到秋收之后,我打算前去一趟益州。”
虞允文正在认真思考赵寰的建议,顿时诧异地看向她,道:“去益州?”
益州赵寰志在必得,打通燮州利州一线,一是为了赋税,二是为了遏制西夏。
赵寰说了声是,未多加解释,拿出宾县送回来的信,递给虞允文,道:“金人内乱已平息,完颜宗弼按奈不住,以完颜宗贤为主帅,李成麟为副将。他们打着要替刘豫报仇的旗号,集结兵力向宾县靠近。”
李成是刘豫手下的大将,当时随着刘豫的儿子刘麟,与金兵一起,前去南边烧杀抢掠。
赵寰下令拿下开封府,杀掉刘豫时,他们不在,侥幸活了下来。
虞允文扫完信,顿时沉下脸,怒道:“完颜宗尹恁地无耻!”
完颜宗弼派他们三人出兵,尤其是将李成与刘麟派来打前锋,是在试探赵寰的实力。
金人不会善罢甘休,大家早已知晓,令郑氏与虞允文皆愤怒的,乃是完颜宗尹的恶心。
完颜宗尹放话,赵寰曾是他的女人,两人以前如何柔情蜜意,她如何在他身下辗转呻吟。
大宋男人是软蛋,不行。赵寰一个女人,哪能缺了男人滋润。只要她识相,乖乖跟他回去,他就既往不咎,继续宠幸她。
男人一脉相承,总是不忘对女人进行荡妇羞辱,无论这个女人处于什么地位。
老祖宗留下来的糟粕,传了千年,后世的男人们,亦继承得很好。
赵寰并不生气,只整个人突然气势一变,浑身寒意凛冽,缓缓道:“光耍嘴皮子没用,完颜宗尹既然来了,我正好拿他试苗刀。”
虞允文情不自禁,后背挺得笔直,只低垂着头,躬身听令。
赵寰沉声道:“这次由你统帅,领骑兵营与神臂弩营,前去宾县,我在后面给你调送粮草辎重。明日一早,即刻出发。此次一战,我会不计成本,只许胜,不许败!擒住他们三人,我要给完颜宗弼,赵构,天下所有羞辱女人的男人,送上一份大礼!”
燕京城彻夜无眠。
天还未亮, 虞允文骑在马上,在夜色中远望去,犹如一尊神祇, 沉着冷静下令, 指挥兵马开拔。
马蹄踏在地面, 发出沉闷之声,地都在抖动。寒寂身下的马打着响鼻,不安地转动起来。
寒寂忙安抚马, 看向一旁的赵寰。火把灯光昏暗, 他一时看不清她的神色,撇撇嘴嘟囔道:“虞允文看似冷静,心中指不定如何紧张呢。”
这次寒寂很是积极, 请求领兵前去驰援宾县,被赵寰一口拒绝。他一直心怀不满,总想着挑虞允文的刺。
赵寰没有搭理他, 寒寂已经习惯了, 自顾自疑惑地道:“完颜宗弼的居心不良,说不准留有后手,拿李成与刘麟这两个无用的弃子扔出来试探。若是虞允文败了, 完颜宗弼岂肯放过机会,大兵跟着压境, 你可想好了对策?”
寒寂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赵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