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并不敢盘踞在此,而是一把火烧成灰烬,退居回大都。他们算有自知之明,深知他们的本事,治国不行,只能如强盗那般,靠抢劫为生。汴京与周边之地,已经被他们掠夺抢劫一空,民不聊生。我敢断定,他们已经盯上了更为富裕的江南,下一步,得出兵攻打临安。”
赵构与朝堂退居临安,靠着长江阻隔,他们不但能抵御一二,还能反攻。
可朝堂还有群贪生怕死的官员,就算岳飞韩世忠等武将再厉害,也施展不出任何本事。
严郎中神色晦暗,低声道:“先前完颜晟还在时,我听说金人向临安提出过条件。临安朝廷只要付足岁币,金人归还太上皇等人。迄今为止,临安未有回应。太上皇身子很不好,汴京皇上亦成日郁郁寡欢。”
赵寰笑了下,问道:“严郎中,你可是指赵佶与赵恒?”
严郎中瞧着赵寰脸上浓浓的讥讽,心情复杂,点点头回了声是。
一想起那两个混账,赵寰胸口就闷闷的,难受得紧,沉声道:“在五国城,赵佶又生了多少儿女,给金国人留下了多少小俘虏?赵恒深肖其父,他后宫的嫔妃,算上有名无分的,差不多近四十人,全部送给了金人,如今还活着的,还剩几人?他们造下的罪孽,与金人在汴京,大宋土地上的屠杀,严郎中,你觉着谁更可恶一些?”
严郎中愣愣望着赵寰,哽咽了下,抬手抹了把脸。
赵寰眼神陡冷:“金国人故意开口索要钱财,放他们回去膈应赵构,不过想让让大宋起内讧罢了。赵构肯定不愿意接他们回去,会拿大义,不忍给百姓加赋等做借口托词,不过是舍不得皇位罢了。父不父,子不子,一脉相承的不要脸!说起来,我姓赵,家丑不外扬。除去乱臣贼子,赵氏一族的罪孽,着实太过深重,就是以死谢罪,亦难还清!”
灯火摇晃,严郎中凝视着那线微弱的光,眼前浮现出汴京城曾经的繁华,生灵涂炭的荒芜。破掉的国门,一夕之间散掉的家,眼眶逐渐血红。
赵寰紧盯着严郎中,此刻她已基本上信任他,轻声却坚定地道:“严郎中,赵家还有女人,她们的骨头可没软。浣衣院的情形,约莫你也听过一二,可我们不服,绝不坐以待毙!”
严郎中抬眼看向赵寰,神情震动。
赵寰颔首欠身:“严郎中,请你替我引荐有骨气,血性的大宋男儿们。”
严郎中脱口而出道:“你要做甚?”
赵寰低声说了几句接下来的举动,淡然道:“赵氏男人不行,就让女人来。我要报仇血恨,杀金贼,收回故土山河!”
严郎中抹去了脸上纵横的泪,放下药罐,留了句你稍等,掀开毡帐冲进了夜色里。
没多时,严郎中回了毡帐,他忐忑着,结结巴巴道:“二十一娘,毡帐狭窄,人太多,恐被金人发现。在附近有片隐蔽的林子,你可方便前去那里一议?”
赵寰知道严郎中担心她一个年轻女子,在深夜与一帮大男人出去,实属不方便。她想都未想,落落大方道:“好啊,劳烦严郎中在前面带路。”
严郎中心道赵寰能从皇宫深夜到来,一个勇字是跑不了,对她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他熟门熟路走在前面,压低声音道:“他们都是苦命人,家人……”
话语微滞,严郎中长长抽噎了下,转开了话题:“我对好几个有救命之恩,平时他们对我还算信服。我与他们打了许久的交道,他们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以前在汴京靠力气手艺赚口吃食,人的品性却信得过。”
赵寰简单回道:“我信你。”
严郎中呼出口气,抬手按了按跳动不停的胸口,警惕四望。领着赵寰避开金人多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他说的林子边。
借着月色,赵寰看到林子里走出来十多个汉子。其中有几人很是眼熟,她上次跟着韩皎去拿扫雪工具时见过。
他们见到严郎中领着赵寰前来,互相看来看去,神色惊疑不定。
严郎中清了下嗓子,说道:“走,进去,去老地方歇个脚。大文兄,你受累先升个火,晚上冷得很,咱们烤着火说话。”
被换作林大文的,正是上次主动解围,递给赵寰铁锸之人。
林大文一声不吭,转身朝林子里面走去。其他人见状,陆陆续续跟在了后面。
严郎中侧身请赵寰前行,道:“我们经常来这边坐一坐,此处荒凉,大都林子湖泊多,金人基本不大到这边来,二十一娘放心。”
赵寰颔首,笑道:“严郎中想得周到。”
严郎中挠了挠头,谦虚了几句,踩着积雪冰碴,走进林子里面,赵寰转头四望,此处前面是湖,一块巨大的山石斜伸出来,正好挡风避寒。
在林大文的带领下,他们抱着枯枝前来点燃。火光升腾,映着他们沉默,打探的脸。
赵寰姿态闲适,抬眼迎向他们的目光,道:“功夫紧急,严郎中估计没能跟大家解释太多。深夜寒冷,我就不绕圈子了。你们应当认识我,以前我是大宋的柔福帝姬,如今我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