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眼,没出声打扰他,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车在跟着他们。
江予没休息一会,手机就开始不停震动,拿起来一看,全是庄敛发过来的消息。
庄敛:小狗一直没打扰宝宝,小狗很听话。
庄敛:宝宝能把狗牌给小狗吗?
庄敛:好期待,宝宝。
庄敛:小狗已经开始想宝宝了。
庄敛:宝宝饿了吗?小狗去给你买宵夜好不好?宝宝想不想吃……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江予手都被震得发麻,他没看完,也不想理庄敛,直接关掉了震动,把手机丢在一边,但过了会他又拣起来回复庄敛:不吃,我累了,不许打扰我。
回完了他就对庄敛开了消息免打扰,丢开手机偏头看向车窗外。
后面那辆车依旧匀速地跟着他们,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一个小时后,任志刚把车停在小别墅的车库,帮江予拎着书包。
陈姨煲了汤,盛了一碗刚好放凉,江予就跟在任志刚身后进来了。陈姨“哎哟”了一声,招呼江予过去喝汤。
江予今年高三,文珊女士特意让陈姨做点补脑的汤给他。江予知道他如果不喝,陈姨会告诉文珊女士,于是乖乖喝了两碗才上楼。
睡觉前才看手机,庄敛发过来的消息已经积攒了117条,最新发过来的一条被呈现在聊天列表:好想看宝宝洗澡。
“……”
完全没听他的话!
江予气得磨了磨齿尖,用力按键盘:不准!骚扰我!
江予越想越气,索性直接把庄敛删了,然后倒头就睡,不理人了。
另一幢漂亮的小别墅中,漆黑的房间内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一隅天地,同样也映亮了一张苍白阴郁,俊美的脸。
庄敛阴晦地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躁郁侵袭他的脑仁,指骨因隐忍而剧烈颤栗。
他叩着掌心的伤口,几乎将伤口撕烂,才堪堪忍住了将手机砸得稀巴烂的暴戾和从阳台爬进江予房间的欲|望,呼吸声如同一头力竭濒死的困兽,急促破碎。
过了许久,他终于抑制住快要失控的破坏欲,重新发过去一条好友申请。
庄敛:宝宝,小狗错了。
江予没有及时看到这条好友申请, 他在删掉庄敛之后就很快沉入了梦境。
梦境在他面前展开,江予心底难以言说地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见到那样的庄敛。
这次的梦境,庄敛用左手写字写得已经十分漂亮,替江予整理的错题集的字迹也从刚开始的生涩变成后面的铁画银钩。
但是庄敛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示。
这是江予翻看那本错题集的时候发现的。
江予指腹小心拂过错题集的字迹, 感受着密密麻麻的触感, 抿着唇角,在明媚的日光中敛着眉眼。
庄敛已经好多天没有来找他了, 也不让他去找他, 每周去西城区的约会也被取消了。他不来,江予很想他, 思念到了最后慢慢变得煎熬。
“走什么神呢, 小鱼?”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朋友拿着一瓶冰水贴了贴江予的脸。
江予一直坐在教室里吹空调, 被冰水冰得哆嗦了一下, 抬起头看了眼朋友, 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梦中他并没有觉得奇怪, 抱怨说,“冷。”
高壮的男生涎着脸笑嘻嘻在他身边坐下,仔细观察了他几秒, “嘶”了一声,说,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他说着用胳膊肘怼了下江予,“想不想听附中的好戏?”
江予幽幽看着他, 兴致缺缺地说,“什么好戏?”
“前段时间解二失踪后被人割烂了嘴送去医院缝了好几针么。”男生说, “据说是庄家那个新找回的少爷做的,庄家当天晚上就把他押到解家认罪去了。”
江予倏然掀起眼睫盯着他,紧张地捏着指尖,说,“然后呢?”
“应该进医院了吧,解二一直都很记仇,你不是也知道么?其实他们也没证据说是那个庄少爷干的,但偏偏解二失踪那天和他有过冲突。”
他喋喋不休,“其实照我说就解二那个狗脾气他和谁没有过冲突?也就仗着这倒霉蛋刚回庄家……”
江予表情很难看,男生终于停下来,说,“你咋了铁汁?不舒服吗?”
江予白着脸摇了摇头,倏然站起身出去,给庄敛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没通,情急之下,他只得求助他的朋友们,但在他说清楚之前,他终于收到了庄敛的短信:他在崇英的一处杂物间等他。
他还能来崇英,说明腿和脚都没有问题,伤得不是很严重。
江予焦灼地赶去了杂物间。
这间杂物间已经被废弃了,灯没打开,墙上的窗早已经被封死,只有一处狭小的通风口透过几缕微弱的日光,室内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江予刚要开灯,就被人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