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曜从小心脏不好。
……没有人真心对他。
除了江予。
他急切地想要得到江予的爱。
助听器被摘掉了, 江予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不知道这个变态捉住他的脖子亲了多久,颊边肉湿濡,被又○又吸。
小腹神经性绞痛,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仿佛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 江予疯狂吞咽着喉头涌上来的涩意,声音很小, 听上去很可怜, “……快来救我。”
他声如蚊呐地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庄敛。”
江予这会其实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他听不见,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让紧贴在他身上的另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变态是什么时候消失、又是如何消失的, 他只知道在黑暗被手电筒的光驱散的时候, 他蹲坐在地上, 抬眼看见的是举着手机贴在耳边、拧眉大步走向他的庄敛。
——他颤抖地缩在墙角,被变态欺负得眼尾通红, 纯澈干净的眼里有眼泪滴溜溜地打转。
又可怜,又勾得想让人更加过分地欺负他。庄敛眼神沉郁,不露声色地抿了下舌尖, 缓步走近了江予,蹲下了身。
几乎在看见庄敛的瞬间, 江予堵在喉头的委屈就倾泻而出,庄敛蹲下|身的同时他飞鸟般扑进了庄敛的怀中,瑟瑟发抖地抱住了庄敛的脖子, 俊秀的面孔紧紧贴着他的颈窝,顷刻泪如雨下。他被吓狠了, 一直不停地打着嗝。
“庄敛。”江予的声音在极大的恐惧下变得扭曲,他感受到庄敛抬手抚摸着他的后颈,胸膛轻震,似乎在安抚他。江予牵引着他的手摸到了他的右耳,哽咽地打了个嗝说,“我、我听不见你说话,庄敛。”
“……我知道。”庄敛低声说,掌心压在江予细伶的后颈缓缓摩挲,卑劣得逞地弯起了嘴唇,“别怕。”
他眉宇怜爱又兴奋,嗓音颤栗,“乖宝。”
他可怜的乖宝。
无知无觉地将他这个罪魁祸首当成了唯一的救赎。
好可怜。
……好兴奋。
江予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被庄敛掌心的温意抚慰,他感觉庄敛松开了手要起身离开,立即搂紧了他的脖子,战战兢兢地说,“不要走。”
说完,他一脸惴惴地看着庄敛,泪眼婆娑地哀求说,“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江予俊秀的面容眼泪蜿蜒而下,“我真的很害怕……”
“不走。”泪眼朦胧间,江予读到了庄敛的唇语,他眨了下眼,晶莹的眼泪就挂在濡湿的眼睫上,眼睫颤了下,泪珠就滚落下来,眼前清晰了一些,然后看见了庄敛眼底深藏的关切,看着他抬手勾走了他眼角的泪,嘴唇开合,“我陪你。”
“……嗯。”江予打着嗝惴惴不安地紧盯着庄敛,腮帮还挂着几滴泪,然后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庄敛的颈窝,被庄敛一手抱起,圈着庄敛的脖子,手电筒也从庄敛手中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庄敛单手抱着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拎起倒在地上灰扑扑的书包时听见一声轻响。庄敛漆黑瞳仁凝了眼掉在地上的小东西,重新放下书包,握着江予拿着手电筒的手腕,将光转过去。
他扶着江予的下颌转过来,低声问,“你的助听器,是这个吗?”
江予身体抽了下,边打嗝边迷茫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看向光线指的方向,看见了他的助听器静静地躺在那里,嘴唇动了下,就感觉庄敛弯下了腰,下意识搂紧了庄敛的脖子。
庄敛就这么抱着他捡起了地上的助听器,递到他面前。
江予胡乱擦了几下戴回去,终于听见了庄敛近在咫尺的呼吸。他依旧有些颤抖,小幅度地打嗝,瞅着庄敛重新捡起了书包,一手拎着书包单手抱着他上楼。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身后的台阶一寸寸被黑暗吞没,江予不太敢看,闭着眼睛抽嗝,感受到庄敛负重带着他们上楼不太平稳的呼吸。
庄敛似乎出来得匆忙,家里的门还敞着,江予伸手帮庄敛打开门,被庄敛抱进了门,放在了沙发上,沾着灰尘的书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江予控制不住抽嗝,红着眼眶和鼻尖看着庄敛,说几个字就被抽嗝打断,断断续续地问庄敛,“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听到你出门了。”庄敛蹲在他面前低声解释,“你不接电话,怕你出事。”
江予神思还有些惶惶,已经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庄敛给他打电话,但他拿起手机,看见了庄敛的未接来电,吸了吸鼻子,语气中雾气氤氲,“还,还好你打电话了……”
他艰难地说,“你,你有,有看到那个变,变态吗?”那个变态身上带了刀……
……真可爱。庄敛深藏着眼底的深意,伸手捏走了江予挂在腮边的泪珠,低声说,“他跑了。”
江予抽着嗝不明所以歪头看着他。
“我找了警笛。”庄敛眼神怜惜地看着江予,“他以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