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被这抹颜色衬出些许威严来,看清铜镜中?的自己?,姜亦棠和佟容都挺满意的。
她正式成为皇后,就要接手后宫诸多事宜,今日后宫所有管事都要来参见她。
往日人人都觉得她性子软,总觉得她好说话,但如今,她正式成了皇后,就不能再给手下的人留下这种形象。
她必须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谢玉照一?贯支持她这般做,否则当初也不会送她去?上书房和曲王府。
等做到铜镜前,佟容给她上妆,陡然察觉出不对:
“娘娘的嘴怎么?破了?”
姜亦棠懵了下,下意识地舌头舔了舔唇瓣,唇瓣上真的传来刺疼,她轻抽了一?口气,凑近铜镜仔细瞧,发现唇瓣上破了道口子。
小姑娘想起昨日谢玉照的急迫,但到底不得章法?,牙齿磕到唇瓣,撞得两人都有点疼,她情不自禁地手抖了一?下,颤着音说:
“你们今日看见谢玉照有没有什么?不对?”
佟容和青粟都是愣了一?下,佟容视线落在娘娘的唇角伤处,错愕地睁大双眼,意识到什么?,立即仔细回想。
但皇上一?贯不要婢女伺候,每日熟悉都是松翎亲手操办,她一?时间?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毕竟,她们做宫婢的,可不敢直视圣颜。
佟容迟疑地说:
“帝后大婚,皇上也要休朝三日,应该不碍事?”
她说得底气不足。
说是不上朝,但新皇登基,要忙的事情太多,今日一?大早就有朝臣求见,皇上赶去?御书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姜亦棠一?想到谢玉照也会破了嘴唇,且会被朝臣看见,顿时生无可恋。
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细想,吩咐:
“让管事的都进来吧。”
多想无益,再说,京城有关她的风言风语早就不知多少,再多一?条风流传闻也没什么?。
说是这般说,但小姑娘仍是整个都恹下来。
管事的们进来看见的就是皇后娘娘神情严肃,半点没有传闻中?的和软模样,顿时,人人心中?一?凛,不敢小瞧这位娘娘。
这位娘娘在三年前,就能让皇上对她死心塌地,岂能没有一?点手段?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总归对姜亦棠的态度都恭恭敬敬的,姜亦棠意外挑眉,但后宫没有其?他主子,这些人就是再傻也都不敢生出二心,简单地见过面,训过话后,姜亦棠就让他们退下了。
让姜亦棠更?在意的事情是:
“姜府什么?时候问斩?”
“七日后。”
得了准确答案,姜亦棠安静了片刻,随后,她轻声道:“那日,我要去?观刑。”
话音甫落,她忽然垂下眼睑,抿紧了唇,稍顿道:
“姜霜鸢的刑罚,我亲自来。”
青粟和佟容都是一?愣,青粟哪怕讨厌姜霜鸢,却也不认同娘娘的做法?:
“娘娘何必要因为她脏了手?”
姜亦棠冲她抿出一?抹笑,却是没法?和她解释,她前世被姜霜鸢灌下毒药而亡,这一?度成为她的噩梦,化?解噩梦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解决恐惧的源头。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向来是姜亦棠的准则。
她要亲手报仇。
至于姜昃旼,她甚至不愿亲手碰他,而且,谢玉照不会同意她沾上弑父的罪名?。
青粟看出她的坚定,不由得和佟容常乐对视一?眼,三人拿娘娘没办法?,只?好期待于皇上能劝动娘娘。
谁知道,皇上从一?开始就和娘娘站在一?个战线上。
三个婢女得知后,都是一?噎,却也皱起眉,不再有劝说娘娘的想法?。
她们都知道皇上对娘娘的在意,若有可能,皇上不会让娘娘手沾鲜血,除非姜霜鸢做什么?她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不可原谅。
青粟眼都红了,自责道:
“难道姑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受过伤?”
她控制不住情绪,什么?对姑娘的称呼都变了回来。
常乐安慰她:“应该不是,毕竟你和娘娘一?直在一?起不是?”
青粟咬唇,常乐说得没错,但她了解姑娘,姜霜鸢一?定狠狠伤过姑娘,否则,姑娘不会露出那种神情。
那是刻入骨子中?的恨意,即使姑娘什么?都不说,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其?实,三个婢女都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