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容笑而不语, 低头替她挽发,笑声问:“这次姑娘回来,应该不走了吧?”
她话中明?显带着打趣,姜亦棠白皙的小脸瞬间?窜上一抹红,她羞赧地低下?头,瓮声瓮气?道:
“不走了。”
青粟也调侃:“佟容姐姐你可没看?见,姑娘听到圣旨后,直接呆在了原处。”
姜亦棠被说得羞恼,嗔瞪了眼青粟,伸手推了推她:
“就你话多。”
青粟捂嘴笑,室内顿时笑成一团。
姜亦棠回来却不止这一个理由,她从铜镜中看?向佟容:“还有几日就是谢玉照生辰,他?今年搬出东宫,还是要?在宫中办宴吗?”
佟容一愣,也想起这茬,她摇了摇头:
“奴婢没听到消息。”
姜亦jsg棠讶然。
储君生辰不是一件小事,往年都是在宫中大办,怎么会没听到消息呢?
常乐和佟容对视一眼,都有些许不解,佟容试探性地猜测:
“也许是殿下?另有打算?”
姜亦棠也只能这样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要?给谢玉照送什么生辰礼。
她吃穿都是谢玉照的,好似根本?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
姜亦棠垂头丧气?地趴在梳妆台上,佟容觑见,猜到她在苦恼什么,不由得道:
“姑娘怔住了,殿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礼轻情意重,只要?是姑娘送的,殿下?就没有不欢喜的。”
佟容话里话外都是谢玉照对她的看?重,姜亦棠硬生生地被说得面红耳赤,她抬手捂住通红的脸颊。
送什么呢?
谢玉照的确什么都不缺,姜亦棠忽然想到前世谢玉照被幽禁的那五年,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她抿了抿唇,闷声说:
“我想去一趟秋静寺。”
这不是什么难事,佟容笑着道:“秋静寺在城外,姑娘想去的话,明?日一早奴婢就让人备好马车。”
姜亦棠红着脸点头。
有了心事,晚上用膳时,姜亦棠有点心不在焉,谢玉照匆忙换好衣裳,却不见小姑娘多看?他?一眼,谢玉照不着痕迹地抿唇,他?垂眸看?向小姑娘,神情如常:
“阿离在想什么?”
姜亦棠下?意识脱口而出:“在想明?日——”
话音未尽,姜亦棠顿时回神,她赶紧捂住嘴。
既然是准备生辰礼,当然要?瞒住,不然提前被猜到,就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姜亦棠赶忙改口:
“没有什么。”
殊不知她这幅遮掩的模样,让谢玉照眸色稍暗,他?习惯了小姑娘对他?的毫无保留,如今姜亦棠遮遮掩掩,让他?心下?一沉再?沉,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谢玉照敛下?眼眸,没有再?问,那句他?明?日沐休也自然而然地没有说出口。
翌日一早,姜亦棠就坐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在不久后,一辆马车也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离开,姜亦棠对此一无所知。
今日姜亦棠将佟容也带在了身?边,马车上坐了四位姑娘,空间?仍是绰绰有余,青粟好奇地问:
“姑娘去秋静寺要?做什么?”
佟容倒是猜到了姑娘要?做什么,她只低头笑,没有多说。
马车到了秋静寺,佟容先去和住持添了香油钱,才跟着姑娘进了大殿,秋静寺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金身?坐于高堂,身?后和身?下?是佛光和千叶宝莲,手捧净瓶,清净庄严,让人一见就心绪平静下?来。
大殿内燃着禅香,来往香客跪在蒲团上,安静叩拜。
姜亦棠不是第一次来秋静寺,曾经和嫡母也来过上香,但记忆太久远,姜亦棠早就记不清了过程,她和其余人一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重来一世后,姜亦棠不得不相信神佛之?说。
是以,她跪拜时格外虔诚,她今日来秋静寺只有一个目的,甚至不是给自己求平安,她心中默念——
不管将来谢玉照做何选择,都愿菩萨能佑他?平安。
在她拜佛时,一扇黄帘后,停驻着一人,如果姜亦棠看?见他?,一眼就能认出他?是昨日刚见过的三皇子,谢玉桓站了片刻,眼中神情晦涩难辨。
不等女子睁开眼,谢玉桓就出了大殿,住持站在他?身?边。
谢玉桓:“她经常来上香吗?”
住持刚才跟在他?身?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知道他?一直在找什么,住持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不认得刚才那女子,但他?记得常来的香客。
谢玉桓没再?说话,而是转身?朝内院去,住持也拦他?,也没跟着他?,这么多年,他?习惯这位来寻找消息。
姜亦棠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在求平安符,这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等小和尚把平安符递给她,一张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