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她刚才?还掩耳盗铃地把?人关?在门外。
谢玉照忽然轻叹了声,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垂眸从上而下地将视线投在女子身上,她一张脸蛋白白净净的,只是唇角有一点很?难察觉的淤青,谢玉照伸手?摸上那抹淤青,低声:
“疼不疼?”
本来不疼的,但谢玉照这么一问,姜亦棠却觉得那里隐隐作疼起来。
她杏眸一红,可怜兮兮地点头:
“疼。”
委屈上头,她也不怕谢玉照说她了,伸手?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两截细白的手?臂,上面同样有着淤青,在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这一举动太突然,松翎和?卫笠吓得立刻低垂下头,生怕看见半点不该看的东西。
谢玉照也是一噎,但当?他看见女子手?臂上的淤青时,眸色倏然顿住,这一幕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冷意久凝不散。
直到耳边响起女子抽噎的告状声:
“这里也疼,她还掐我?腰!”
谢玉照蓦然回神,视线落在女子身上,她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仰头冲着他哭诉。
而不是浑身青紫躺在那里。
谢玉照微闭双眸,他忽然伸手?将女子拉进怀中。
四周人错愕,但谁都没敢出声,松翎转头,才?发现卫笠不知何时早退了出去?,他忙拉着青粟也赶紧离开。
姜亦棠一愣,傻傻地靠在他怀中,她抽了下鼻子,敏锐地察觉到谢玉照的情绪不对劲,她茫然地问:
“谢玉照,你怎么了?”
谢玉照将她禁锢在怀中,下颌抵住她青丝,他用的力气很?大?,让姜亦棠生出了些许不适,但刚才?还一直喊疼的她没有动,乖巧地任由谢玉照抱着。
半晌,谢玉照的低哑声传来:
“没事。”
姜亦棠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刹间,她居然觉得谢玉照格外压抑,情绪汹涌得快要溢出来。
姜亦棠隐约猜到谢玉照的失态可能是因她的伤,她迟疑地伸手?,轻拍谢玉照的后背:
“没事了,其?实也没有很?疼。”
谢玉照搂着她,没让人发现自己的神情,而是低声:
“我?给你擦药。”
姜亦棠都依着他。
她拉着谢玉照进屋,从箱子中找出治跌打的药,递给谢玉照,她坐在谢玉照跟前,朝他伸出手?,小声咕哝:
“这个药味很?难闻的。”
要不是谢玉照,她是不愿擦药的。
谢玉照抬眼看向她,姜亦棠立即噤声。
须臾,谢玉照半垂下眼:
“忍忍。”
姜亦棠其?实都不觉得疼了,乖巧地应了声。
药擦到一半,姜亦棠忽然听见谢玉照问:
“打赢了吗?”
姜亦棠一囧,脚趾都绷紧了一刹,但提到那日的打架结果,她杏眸忍不住亮了亮,不过在觑见谢玉照神情时,她没敢表现出兴奋,半晌,她埋着头,慢吞吞地回答:
“赢了。”
“青粟很?厉害的,姜霜鸢被她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谢玉照意味不明?地轻呵了声。
药擦好了,但姜亦棠没收回手?,而是去?戳了戳眼前人,探头问:
“谢玉照,你生气了吗?”
谢玉照不承认:“没。”
小姑娘觉得他说得不真心,她也不解,谢玉照不都是希望她能还手?的吗?
她有点闷闷地垂下头:
“我?下次不打架了。”
“你别生气。”
她有点低落,但还是在作保证,就?怕他会不高兴。
谢玉照垂着视线,看向这样的她很?久,心中的jsg情绪仿若卷成一团又舒展,心软得一塌糊涂,但谢玉照很?清楚,在这幅假象下,是汹涌不止的狼藉和?酸涩。
前世她也如此。
谢玉照一直都觉得姜亦棠和?他是心意相通的。
谁见小姑娘这幅模样,会说她对他半点无?意?
但她那么乖,甚至会忍住低落来哄她高兴,又为什么能够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谢玉照忽略这些情绪,他说:
“不是。”
姜亦棠不解地看向他。
谢玉照将她稍有凌乱的青丝抚平,低低缓缓的轻声:
“不是不能打架,但不能受伤。”
姜亦棠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来,瘪唇嘀咕:“打架怎么可能不受伤。”
谢玉照觑了她一眼:
“日后常乐跟着你。”
姜亦棠错愕得抬头,常乐是一直跟着卫笠做事的,也同样是谢玉照的心腹,和?府内寻常婢女不同,姜亦棠亲眼见过她干净利落地踹人,对方站都站不稳,狼狈地跌跪不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