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来的。
圣上的喜好从未改变,除去先皇后,他一贯宠爱的都是每隔三年新选秀入宫的妃嫔。
二皇子和三皇子同龄,都只比殿下小三岁,按理说,皇子们该是在及冠后才能入朝中参政,但是殿jsg下自幼被立为储君,一直被圣上带在跟前亲自教导,年仅十五,就破例入朝旁听。
有了殿下这个先例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自然眼红,二人在十五那年,邱贵妃和淑妃不知吹了多枕边风,但都被圣上视而不见,甚至,圣上因此一连数月都不曾去过二位娘娘的宫中。
后二皇子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想入朝替圣上分忧,彻底惹恼圣上,被圣上斥责居心不良,言令二皇子好好学习为臣之道。
为臣之道四字一出,二皇子就废了一半。
圣上金口玉言,日后哪怕殿下坐不稳储君之位,也再轮不到二皇子。
三皇子就此消停下来,许是见其表现良好,在今年年初,也就是三皇子十七这一年,圣上终于恩准三皇子入朝参政。
而今年恰好是津垣十七年。
在圣上膝下的几位皇嗣中,除却殿下,卫笠最忌惮的就是这位三皇子。
并非因为三皇子能力出众,而是,三皇子出生那一日恰好乃是津垣元年三月二十七日,圣上登基之时。
传言三皇子出生那一日,天有异变,连日的大雨忽然停住,烈阳从乌云中挤出,哪怕众人不敢在明面上议论,私底下仍有三皇子乃天命之人的说话。
其实,新帝登基都是有司天监确定好吉时,才会定下日子。
那一日本就该风和日丽。
不论是否是淑妃刻意算计,三皇子的的确确因此被圣上看在眼中。
卫笠想起近来三皇子的动作不断,皱了下眉头。
若非三皇子和淑妃插手,他和松翎也不会被拖住这么久,让殿下身边无人可用。
谢玉照眼皮子都未掀一下,淡淡道:
“不必理会。”
他一日不死,朝中官员就会观望一日,谢阜漢想要拉拢朝中官员,那些官员再心动,也只会给他棱模两可的答案。
他这个储君坐得太久了,父皇曾替他的安排也甚多,十多年的潜移默化又岂是谢阜漢短短时日内就能改变得了的?
谢玉照忽然呛咳了声,沉闷压抑的声音堵在喉间,卫笠不由得担心看过去。
谢玉照手背上青筋凸起,但他眼中情绪没有半点波动,平静到让卫笠都不敢多看。
卫笠总觉得眼前的殿下和数日前的殿下有所不同,以往殿下还会有些锋芒毕露,但如今全数被敛下,眉眼间只剩冷淡凛然,如今连他也捉摸不透殿下的心思了。
卫笠不着痕迹地抿唇,不知殿下的这番改变是好是坏。
卫笠不得不问:
“难道我们任由三皇子继续作为下去?”
谢玉照阖眸:“月前送上来的陕州知府纵子行凶一事,把消息递到御史台。”
卫笠躬身垂头:
“是。”
陕州知府,位居三品,这并非重点,关键是这位陕州知府姓秦。
而淑妃也姓秦。
陕州知府所犯罪行可不止纵子行凶一事,一旦将消息递到御史台,三皇子不作挣扎尚好,但他若有替陕州知府争辩之意,深查下去,对三皇子绝对没有好处。
室内安静了许久。
久到卫笠以为殿下睡着了,准备退出去时,谢玉照才出声:
“荣凌最近在做什么?”
卫笠懵了下,荣凌郡主乃是曲阳王之女,同样也是殿下的堂妹,和殿下关系倒是尚可,但即使如此,卫笠也从未听殿下主动提及过荣凌郡主。
虽说狐疑,但卫笠依旧很快回答:
“荣凌郡主前些时日刚去了一趟安灵寺,据说是给殿下求平安。”
话音甫落,卫笠见殿下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就知道殿下不是想听这个,稍顿,卫笠试探性地说:
“听说荣凌郡主最近好像要举办一场花令会,正要给京中各府送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