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一布袋南瓜子,就着陆家的烤花生,几个婶子一唠能唠一上午。
稀罕完苏玉娇怀里白白嫩嫩的安安后,几个嫂子又说起了今天广播里的事。
金凤婶子跟陆婆子想法一样,估摸着就是为了年底分红的事开会。
麦冬婶却有不同的意见,她啧了一声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啊,昨儿下河村那边淹死了一个偷摸凿冰捕鱼的人,今天开会估摸着就是说这事呢。”
苏玉娇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昨天婆婆好像也说陆军和同伴去凿冰钓鱼。
在乡下,现在实行的政策是,大家所有的东西都收归集体公社,然后再由各大队的队长按劳动公平均分,这些东西里,包括地里产出的粮食,还有大队养殖场里的猪,连河里的鱼也不能随便捞。
但政策是政策,若你今天凿开冰面钓一两条鱼也不会有人说啥,只要不是经常性的侵占集体便宜就行,公社的领导和各大队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管的,
因为大家都会这么干,也没有人特意去告密,毕竟你今天去告了,万一明天你这样干的时候也被别人告了呢,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管谁。
很显然,下河村那个被淹死的人干的事就挺不简单的,因为现在河面结的冰很厚,在车上跑牛车都没问题,很难想象人是怎么在大白天的掉下去淹死的。
麦冬婶显然知道的很清楚:“我娘家亲人有人就嫁在下河村,听说是那家才十六岁的大儿子,夜里偷摸拿了大队的渔网,想捞些鱼拿去黑市上换钱,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买东西好过年,结果夜里黑,他一个半大小子拉不住网,直接被渔网缠着拖下了水,人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呢,估摸着还得等开春冰化了才找得着。”
“唉,那家人还挺可怜的,家里一个壮劳力都没有,唯一的主心骨几年前挖河道冻坏了脚,医院锯掉他半条腿才保住命,虽说也赔了些钱,但一家子人谁都干不了活,那么多张嘴,这些钱也迟早败完,这小子也是想着家里人,谁成想就出了这种事。”
大家听完也都挺难受的,这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可怜了那个才十几岁的少年。
本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还没能成长起来支撑家里人就没了,他的父母又该有多伤心。
事实也确实像麦冬婶猜的那样,今天公社开会不光说了年底分红的事,还提起了下河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