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他背负的深仇,他帮他报就是。
曲阁主幽幽一叹后,快步追了上去。
能得他这样的友人是姜慕年的福气!他自己都好羡慕!
就在曲拂方快要追上萧延泽时,却听前方的人不紧不慢道:“逢幽阁阁主,怎会惧怕父王。”
曲拂方脚步一滞,而后又抬腿追上去:“你何时知道的。”
“寻找柳玉梧是我与逢幽阁的买卖,你却能将这件事揽过来,说明你是逢幽阁中人,且在阁中地位不低,曲拂方,逢幽阁,除了你,逢幽阁中应该没有人敢化名方幽。”萧延泽边走边道:“你根本也没打算瞒我,不是吗?”
曲拂方挑了挑眉。
要是他知道接他这单任务的就是他的亲妹妹,原本也该他的亲妹妹陪他来这一趟,不知道会不会想打死他。
“聪明,被你猜对了!”
曲拂方笑着道:“我就是曲拂方,怎么样,有逢幽阁阁主做朋友,是不是很自豪,很威风?”
萧延泽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曲拂方,认真道:“与你为友,乃我之幸。”
不论是不是逢幽阁阁主。
曲拂方面容一怔,而后眸光轻闪,隐有水光浮动,他抬了抬头,低笑了声:“那当然,这是你的福气。”
萧延泽盯着他,也笑了笑:“所以,我的福气,我们可以走了吗?”
曲拂方别别扭扭的轻哼了声,语调轻快道:“走走走,下山用晚饭。”
半个时辰后,萧延泽看着面前一碗长寿面,陷入沉思。
“怎么,不喜欢吃面?”曲拂方故作轻松道。
萧延泽抬眸看向他,声音略沉:“今日,是我的生辰?”
曲拂方眼神闪烁:“啊,什么生辰,不就是一碗面么?”
“不过,你若觉得吃面就是过生辰,那行,那就祝你生辰快乐。”
萧延泽:“……”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长寿面,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多谢。”
他及冠那年,早生辰几月就回了府。
回府不久,父王母妃,还有长兄阿姊一起陪他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有一碗面条。
当日他收到了很多礼物,以欢迎他回家的名义。
而那时也正好临近四月。
原来,那天才是他真正及冠的日子。
那顿饭,不是他的洗尘宴,而是他的及冠宴;那些礼物不是欢迎他回家的礼,而是他的及冠礼;原来,那天母妃提前交给他的冠并非是让他先保管,而是那天,是他真正的二十岁。
其实细想起来,他这些年的膳食中偶尔也会出现面条,所以,当每年的今日他看到饭桌上有面条时,也并不会察觉出什么。
一滴泪无声落进汤面中。
萧延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面。
曲拂方不忍再看,默默地偏过头。
生辰快乐啊,姜慕年。
作者有话说:
来啦呀,比心心。
明郡王府, 书房
萧瑢提着笔久久未动,墨滴落在空白的纸上, 晕开一朵黑色的墨花。
他总觉得从□□案开始, 他就好像入了一个局,而这幕后的操纵者
弓|弩案九爷爷插了手,却并不与他说清缘由。
徐家父子被灭口, 说明背后还有未浮出水面的人,而如今西北的军饷又出了问题, 禄王恐有谋反之嫌, 虽然没有证据, 但他觉得弓|弩案多半也与西北有关。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事也牵扯到西北。
齐家当年被检举通敌,满门抄斩, 那敌国正是西陵。
当时最重要的证据, 是齐老将军与西陵的书信和银钱交易, 还有一个西陵人的证词。
齐家出事时, 他年纪尚小, 对此案知道的不多,但他不大信齐家会通敌,即便是有所谓的铁证。
当年在大殿上,皇祖父看到证据后大怒,要诛齐家九族,是已多年不出宫殿的皇祖母求的情,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保住齐家, 齐家被满门抄斩。
而眼下发生的这一切好像都与西北有关,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推动着他往西北查。
听闻, 九爷爷曾向齐家求过亲,难道是九爷爷想借他的手查当年真相?
书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瑢收回思绪,看向进来的是阿礼。
阿礼朝萧瑢禀报道:“主子,平亲王府已经收了帖子。”
萧瑢点头:“备礼,明日登门拜访。”
阿礼刚应下,门外又传来了动静。
这一次的脚步声格外的急切。
不多时,卫烆出现在书房,神色凝重的拱手行礼:“主子。”
萧瑢见此,眉眼一沉:“何事。”
卫烆抬眸看向他,沉声道:“陛下病重,宣各府进宫侍疾。”
萧瑢凝眸:“何时,宣何人。”
“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