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便如实道:“他是水汀令主的人。”
水秧顿了顿,一时没明白:“她阁中的人?”
姜滢摇头,道:“不知令主可曾听过阁中一个传闻。”
水秧定定的看着她。
“阁中一位账房先生,因被酒楼掌柜算计,罚去了风月场,他挂牌那日幽兰护法过去要人,却比水汀令主慢了一步,二人因此结仇,后来,他便随水汀令主回了逢幽阁,再后来,进了她的后院。”姜滢徐徐道。
水秧平静的眸子里染上几分冰冷:“这传闻竟是真的。”
“如假包换。”姜滢道。
水秧的脸沉了下来。
幽兰护法在某方面跟他们阁主是一个德行,说幽兰护法在外头抢人他信,但水汀她怎么也掺和了进来。
“不久后,陷害他进风月场的掌柜就被处置了。”姜滢继续道:“据我所知,水汀令主与幽兰护法都动了手。”
水秧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波澜不惊:“那柳玉梧是何模样。”
竟能同时招惹上这两个人!
他只知道阁主去给慕岁送了画像,却并不知画像上的人是何等样貌。
水秧轻轻垂眸。
早知道,他应当看一眼。
姜滢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看来,另一则传言不尽是假的了。
水秧令主钦慕水汀令主多时,从她成婚,到夫君枉死。
甚至阁中有传言,水汀令主夫君的死,与水秧令主有关。
“水汀令主将人看的紧,恐怕不会轻易放人来京城。”姜滢道。
水秧半晌无声,许久后才道:“我会与她说明。”
姜滢闻言轻轻颔首:“是。”
她自然也会给水汀去信,问问她的意思。
姜滢想到她来此的另一桩事,便问道:“阁主在吗?”
水秧:“不在。”
想到此,水秧颇有些头疼。
阁主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来,那位异域的公主每日便来砸一回,他连修缮的心思都没有!
姜滢瞥了眼支离破碎的阁楼,大约也明白了什么;她怕姜澈拖不住萧瑢,闻言便不欲多耽搁,但离开前她还是试探的问道:“阁中可会接杀人的单?”
水秧抬眸看她:“不会。”
“阁主也不会?”
水秧皱眉:“这是阁中最重的一条规矩,便是阁主也不能违背,你忘了?”
姜滢拱手告了声罪,便转身离开了。
那为何阁主对萧瑢下死手?
难道这二人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旧怨?
姜滢前脚离开逢幽阁,一位生的明艳的异域打扮的姑娘,便带着人进来,将本就破碎的逢幽阁,又砸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来啦,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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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滢回到银霜院时, 萧瑢还在书房。
她微微松了口气,没想到七弟缠人的本事倒很不错。
左右时辰尚早, 她换了衣裳上床午憩, 但她久久没有睡着。
薛耀的认罪书已经送到了萧瑢手上,但这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其实还没有想好。
她不认为现在是去求他翻案的好时机, 就算是求,也得有个合适的契机才成。
从薛耀的认罪书到怀疑兄长的死, 这都远远不够。
姜滢从枕头下翻出一块扳指。
或许, 她可以从它下手?
萧瑢是皇家人, 应该认得它吧。
姜滢在心中筹谋好,便将扳指收好,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她醒来时, 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香, 姜滢下意识的勾了勾唇, 她轻轻抬眸望了眼身侧的人。
他呼吸均匀, 双目紧闭, 正熟睡着。
姜滢越看越挪不开眼。
一醒来就看到他,这真的是一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她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姜滢不舍吵醒萧瑢,便一动不动的窝在他的怀中,轻轻闭上眼。
她习武多年习惯早睡早起,也不喜赖床。
但若床上有他, 她就很喜欢了。
姜滢没有再睡着, 就闭着眼睛直到发现萧瑢醒了, 她才往他怀里蹭了蹭:“瑢哥哥醒了。”
话落, 他的手掌便在她头上揉了揉,嗓音低沉道:“嗯。”
“醒多久了?”
姜滢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轻声道:“才醒。”
萧瑢难得见她主动黏着他,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温柔道:“等会儿再起?”
姜滢很贪恋这一刻的光景,自不会拒绝。
婚后每次她醒来他就已经起身了,这是第一次她醒来后看见他在身侧。
二人就这么黏黏糊糊的在床上赖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外间的青袅听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