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随口叫了人过来,倒是忽略了这茬。
姜滢这才似猛地回神,颤声道:“郡王可无碍?”
“有碍,太有碍了!”
不等萧瑢回答,陆知景便道:“这么重的伤疼人不说,还很不方便,吃饭啊,穿衣啊,沐浴啊,都得有人伺候着,是吧郡王?”
姜滢闻言,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萧瑢收回视线,淡淡瞥了眼陆知景,而后将身子侧了侧,借着陆知景挡住了伤口。
姜滢眼神微闪,默默垂首。
陆知景上完药刚拿起细布,便突然嘶了声:“呀,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他转身看向姜滢:“姜姑娘会包扎吗?”
不等姜滢答话,他又道:“姜姑娘有所不知,郡王不喜人近身,这些年但凡受伤都是我与…我一手包扎的!”
“所以,有劳姜姑娘了!”
陆知景说罢,将细布往姜滢手中一放,就疾步出了门。
姜滢拿着细布手足无措的望着萧瑢。
如果她没猜错,陆公子应该想说的是以往都是他与郡王随侍宫人包扎的,而阿礼此时就在门外…
但她只能装作不知,哪怕晓得陆公子是故意为之。
因为,这正合她意。
姜滢犹豫片刻,走向萧瑢:“郡王…”
萧瑢自然知道陆知景是故意的,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叫住他。
他看着眼前柔弱的姑娘,明白她的意思后,轻轻嗯了声。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大胆些。
至少还没有吓哭。
得到萧瑢的同意,姜滢便上前跪坐在脚踏上。
萧瑢微微垂目,便见她捏着细布的手指略显慌乱,长睫颤的飞快,樱唇紧紧抿着,似是不知该要如何下手。
莫名的,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萧瑢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原本火辣辣的痛意都似隐有减轻。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那柔嫩白皙的手指才动了,她微微倾身环住他的腰身,大约是有些慌乱,她靠近时脸轻轻贴到了他的胸膛。
两个人几乎同时一僵。
姜滢的脸蓦地红了个透。
她压下古怪的心慌,继续缠绕着细布,最后一圈时,她额上已冒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不知是紧张,还是手生,她跪坐回去时手上微微一紧,细布上便隐隐渗了点血红。
姜滢吓得惊呼了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微微探头,轻轻吹了几下。
萧瑢放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
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