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帮忙做个见证,今儿是他徐府不仁在先,我姜家三姑娘从即刻起,与徐府再无瓜葛!”
姜澈看了眼周围,冷声接着道:“三姐姐今日并未进徐家的门,从始至终都在花轿上,若有谁敢胡言乱语半句,我姜家绝不轻饶!”
听着自家兄弟为她出头,姜蔓向来张扬的眼尾微微泛红。
她并不愚笨,此时大约已能猜到方才这场闹剧,是为了阻止她以那样不体面的方式进徐府的门。
陆公子是明郡王的人,他肯相助自也是得了明郡王授意。
想来是六妹妹为她求的情。
姜蔓深深吸了一口气,家中弟兄能来找徐府要人,看来姜家危难已解。
而经此一遭,她与徐府的婚事也就彻底断了。
她倒是因祸得福了。
却不知六妹妹眼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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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滢随萧瑢回到魏宅,马车刚停在后院,樊管家便提着灯笼迎了上来。
琅一刚搬来脚凳,萧瑢便已下了马车。
萧瑢站定后,朝正钻出马车的姜滢伸出手臂。
姜滢只微微愣了愣,便轻轻的将手搭了上去。
樊管家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脸上笑意愈发浓郁,上前见礼:“少主子,姜姑娘。”
萧瑢嗯了声:“将皎月阁收拾出来。”
樊管家正要请示此事,听萧瑢如此说自是应下:“是,不过眼下天色已晚,今日怕是来不及了。”
他边说边注意着萧瑢的脸色:“不如,姜姑娘今儿先歇在披香院?”
姜滢闻言浑身都僵住了。
无需细想便知,披香院应当是郡王住的院子,她若歇在那处,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萧瑢一想院里确实还有空的厢房,便点了头:“先带姜姑娘过去,吩咐厨房送些饭菜。”
“不必备陆公子的。”
说完,萧瑢便径自去了扶云堂。
姜滢盯着他的背影手中绣帕攥的变了形。
他什么意思,是今夜就要她?
可他今日…
“姜姑娘,这边请。”樊管家恭敬道。
姜滢一颗心心蓦地沉了几分。
他周全礼数给她体面又如何,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她左右已是他的人,何时要自是他说了算。
姜滢稳了稳心神,便随着樊管家而去。
从她求到他马车前时,她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如今姜家得以保全,她也没了后退的余地。
也没什么好怕的,眼一闭,咬咬牙就过去了!
从用饭到沐浴,姜滢一直这么安抚自己。
直到她被包裹着送到青帐内,闻着熟悉的冷香,她才开始慌张无措。
母亲去的早,这种事没人教过她。
她对床笫之欢半点不通,顶多囫囵有些概念。
姜家事出突然,她莽撞的求到他跟前,祖母来不及教她,她身边没有嬷嬷,连青袅也不在…
如今孤身在这陌生的帷帐里,她难得生出了真正的惧意。
姜滢的长睫飞快的颤动着。
心神不宁间,姜滢的思绪跳动极大。
一会儿想,他脾气虽不大好,但瞧着还算温润,这种事,应当会温柔些的吧;一会儿想,偌大的魏宅,竟也不知寻个嬷嬷与她交待一二。
今日一连串的事让人应接不暇,眼下刚沐浴完,浑身暖洋洋的,被里也香香的,姜滢的思绪越来越飘渺,朦胧间最后一个念头是,若他对她实在粗鲁了,她哭一哭求求情,他会不会怜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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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堂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这个法子的,我追过去时那花轿就快要进门了,我情急之下只想的出这办法!”
陆知景苦着脸道:“长明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声誉。”
萧瑢冷冷的看着他:“为何不用你陆公子的名头。”
“长明你知道的,祖父要知道是我抢人家新娘子,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陆知景说罢瞥了眼萧瑢愈发寒冷的脸,非常识趣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不过,再来一次他还敢。
他没想到在珠翠阁打架打的最厉害的红衣姑娘,竟就是姜三姑娘。
那般明艳动人的姑娘,着实不该去给姓徐的陪葬。
萧瑢对陆知景极为了解,自然知道那句错了里有多少诚意,但事情已然发生,他也不想跟他继续掰扯,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拽出来:“滚!”
陆知景眼睛一亮:“所以我有晚饭了吗?”
萧瑢:“…没有!”
“明日自去徐府彻底消除嫌疑,否则…”
“否则您亲自把我送进御史台,我知道了。”陆知景哀叹一声,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双掌一拍:“等什么明日啊,我这就去徐府蹭晚饭!”
他做错了事,郡王罚他不准吃饭,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