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与姜国舅来往的私信字迹与他的一般无二,就是明郡王也不一定能瞧的出来才是啊。
然不等他琢磨明白便听得这话,他微微一怔后,道:“下官自是愿意啊!”
话未落,他的右手便被卸了,痛的面色一片惨白。
琅一面不改色的回到自己主子身边,仿若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萧瑢:“啧,张大人也看见了,姜长史倒是愿意写,只可惜这手受了伤,写不了了。”
张爻顺:“”
他唇角扯了扯,回道:“郡王所言极是。”
他提出这个要求本也只是试探一二,看明郡王是不是铁了心要护姜家。
若是,那么明郡王既然在笔迹上做了手脚,自不会叫他抓到什么把柄,他也不能抓到,否则姜家今儿能不能死成他不知道,他是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郡王要保的人,别说他,他上头的人也不敢轻易如何。
他能在当今官场上活下来,凭的就是识时务。
人如今他是动不得了,该走的过场也走了,他回去也好交差。
“不如张大人多留几日,待姜长史手好了,再给张大人提一副字?”萧瑢正色道。
张爻顺弯腰拱手就是一礼:“不敢,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下官如实禀报?”
后头几个字,多是询问。
萧瑢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如实禀报即可。”
张爻顺态度愈发恭敬:“下官多谢郡王体恤。”
“下官这就告辞。”
萧瑢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大理寺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萧瑢侧身瞥了眼张爻顺离开的方向。
此人若不为己用,便是大患。
“下官多谢明郡王救命之恩。”
姜洛白带着姜家人朝萧瑢谢恩。
姜滢便也忙跪了下去。
萧瑢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她每回跪的都很是利索。
“起。”
待姜家人都起身后,萧瑢才让琅一将张爻顺留下的一沓手书交给姜洛白,顺道给他接上了手:“即日起,照这上头的字练。”
这一来一回痛的姜洛白额上都冒了薄汗,他左手接过那一沓手书后,却是一愣:“这”
这分明是从他书房取来的,可为何竟不是他的字迹。
不过姜洛白并不愚笨,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恭敬朝萧瑢拱手:“谢郡王。”
萧瑢面色淡淡道:“这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你可愿?”
证据本就是无中生有,也是仗着姜家势单力薄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构陷,如今既然字迹不一样,那么所谓与姜国舅勾结的书信也就做不得数。
当然最重要的是姜家攀上了宸王府,那些人也就不敢揪着这捏造的证据诬陷。
而对于姜洛白来说换一手字就能保住姜家上下,他哪能不愿,自又是好一番感恩。
只是他在府衙的卷宗,瞒不过去啊。
“之后会有人将你亲手所书的一切卷宗带回姜府,有必要的重抄,没必要的毁了。”
萧瑢想了想,又道:“至于外头那些拿不回来的笔迹,不认便是。”
反正都是无中生有,那就以有中生无应对。
左右都是不讲理,就看谁更不讲理。
姜洛白一愣:“这”
能行吗。
“你任长史年限不短,想来不会少,你姜家这么多人,一起抄吧。”萧瑢又道:“六姑娘也领些回去,抄不完不许出院子,亦不许有人探望。”
既然有人想对付姜家,必然不会就此罢手,他走之后难保不会有人对姜家下套,姜长史戒备心重不好得手,但要对付府中其他人便要简单的多,那就叫他们多见见人心险恶多长长心,免得他回了京也不得安生。
“正好将那些未曾破获的案件都另放着,理清楚之前你们就不必出府了。”萧瑢似是未瞧见姜洛白眼底的惊讶,继续道。
如此他临走前说不得还能将这些案宗交给下一任知州,据他所料,下一任知州多是沈家党羽,便当是提前给他找找活,免得落了清闲给他找事。
姜洛白:“?!”
这哪有家眷帮忙誊抄卷宗的事,且笔迹也各不相同啊。
再者,未曾破获的陈年旧案那可是好一堆啊,便是全家出动,起码也得月余吧。
而更让其他人惊讶的则是,六姑娘不是跟郡王了吗?
为何还留在府中。
饶是姜滢自个儿都愣住了。
他不是说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吗?
萧瑢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中,缓步走向姜老太太,微微颔首:“六姑娘的婚事,先留着吧。”
姜老太太神情一变,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躬身欲行大礼,被萧瑢抬手拦住:“既是长辈,可免跪拜。”
若说萧瑢刚刚那句话还有人没听明白,那么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