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也不能嫁!”
太后面色不好,语气也不好,“不嫁旁人,难道嫁给睿王?你瞧瞧将人伤成什么样了?你先将哀家的宝贝女儿哄好再说!”
赵千俞挫败,道:“淼淼不见臣。”
太后忽然发现这人一根筋,道:“她不见你,你不知死皮赖脸缠着她?你只知在府外站一站,站一站淼淼便会见你吗?淼淼被蒙在鼓里数月,是你站一站便能让她消气的事吗?”
赵千俞面色一凝,似乎从太后言语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太后这是在替他出主意?
言外之意是他惨一些,梁嬿就会念着往日的情分看他一眼?听他解释?
“睿王再好生想一想。哀家乏了,回慈元宫陪淼淼了。淼淼这几日都在强颜欢笑,哀家看了心疼。”
太后起身,缓缓出了亭子,在贴身宫婢的搀扶下往慈元宫去。
怎样惨一些,让梁嬿气消见他一面?
赵千俞眸色渐深,从御花园回鸿胪客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苦肉计,他不是没用过,但梁嬿并不关心他。
挨揍,流血。
梁嬿都熟视无睹。
赵千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索性便不想了。
她不见便不见,他能整日见到梁嬿便行了。
早已萌芽的念头在赵千俞心中疯长,如雨后春笋般。
回到鸿胪客馆,赵千俞派元修去长公主府外暗中守着,只要梁嬿回府,即刻回客馆通知他。
梁嬿只能是他的,不能嫁给旁人!
他的人,旁人休得觊觎,指染!
云瑶的功课没有荣安王多,空暇时候也比荣安王多,彼时荣安王已经回了书房温习功课,而她却出现在慈元宫来寻梁嬿。
“皇姐你骗人,十七没有遇害,他还活着,云瑶适才在宫里看见十七啦。”
云瑶哼哼唧唧来到梁嬿身边,小姑娘因为被骗,生气地来寻梁嬿。
梁嬿在亭间看书晒太阳,看见云瑶气呼呼出现在她面前,这才知道那混蛋入宫了。
合上书卷,梁嬿抱云瑶坐在对面的石凳上,道:“皇姐骗了你,你是不是生气?”
云瑶轻哼一声,嘟着嘴将头扭到一边去,“生气。皇姐骗人!”
虽隔了几日,但梁嬿只要一想起来还是气愤,“十七也骗了皇姐。十七和睿王是同一人,骗了皇姐数月。”
云瑶小小的一张脸皱得紧巴巴,愤愤道:“十七怎么能骗皇姐!大坏蛋!”
她不过被皇姐骗了几日,可大坏蛋十七骗了皇姐数月,皇姐一定比她此刻还要生气。
云瑶一想到这里,对大坏蛋十七的喜欢便再也提不起来了。
跳下石凳,云瑶跑到梁嬿身边,小手抱着梁嬿,学着大人的模样安慰梁嬿道:“十七大坏蛋,以后云瑶再也不跟他讲话了。皇姐,我们都不理他了!让皇帝哥哥罚那个大坏蛋!”
梁嬿摸摸云瑶发顶,笑着道:“好。云瑶以后在宫里再看到他,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说话,当心中了他圈套。”
云瑶点头,坚决不和大坏蛋说话。
云瑶小小的脑袋盘算着,倘若能皇姐出口恶气便好了。
只怪她力气小,不敌十七大坏蛋。
这厢,太后从御花园回来,见小花园亭子里关系好的两人,问道:“姐妹两人抱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
梁嬿揉揉云瑶的头,道:“嘘,适才的话别跟母后讲。”
她不想让母后担心。
“没什么。”梁嬿松开妹妹,看着渐渐靠近亭子的母亲,问道:“母后去哪了?儿臣午睡起来便没看见母后。”
“去御花园见了睿王。”太后也不瞒梁嬿,“云瑶过来,哀家这边来。”
梁嬿蹙眉,“母后见那混蛋作甚?儿臣不想听他胡诌。”
太后剥了些红彤彤的石榴给云瑶,道:“避而不见不是办法,他既错了,便让他先赔个不是,再说原不原谅的后话,将他打发回南朝。”
“哀家也恨赵千俞,他骗谁不好,偏生骗了哀家的宝贝女儿!若是旁人,免不得去天牢走一遭受刑,但赵千俞是武宗帝的儿子,在姜国受刑,虽是他有错在先,但这事传到武宗帝耳中,姜国和南朝的关系恐是会变僵。”
梁嬿道:“若非儿臣,那混蛋估摸着在俘虏场就没命了。”
太后道:“哀家没说不罚他。不是让我们处罚,是让武宗帝好生管教。武宗帝与你父皇交情深厚,哀家去信一封给武宗帝,让他看看他教出来的儿子便是这样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