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把手机留给了程季恒,马不停蹄地回七楼。
她离开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半了,奶奶一定早就睡醒了,现在肯定饿坏了。
从程季恒那里离开的时候,陶桃满心焦急,电梯太慢,她直接爬楼梯下来的,然而一走进病房,她就怔住了,诧异又惊讶地看着坐在病床边、正在替她给奶奶喂早饭的那人。
是苏晏。
他今天不是休息么?
陶桃怔了几秒钟,没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从十七楼跑到七楼,她满头大喊,说话时还气喘吁吁的,但也难掩她语气中的激动与惊喜,双眸中还闪动着星光,“周姐说你今天休息。”
苏晏眉宇俊朗,浅浅一笑,声色和煦:“周姐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想问问奶奶的情况,我就来了。”
他身穿笔挺整洁的白衬衫与西服裤,肤色冷白清癯英俊,没穿白大褂,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的病房。
所以说,他今天是特意为了她来医院的么?
陶桃心尖一颤,感觉像是在猝不及防间被灌了一口蜜,虽然毫无防备,但却甜到了心底。
只不过,这是一种暗搓搓的甜,只能独自品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如同熠熠朗星,光芒太过闪耀,而她却如尘埃,暗淡无光,所以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被他照耀到就心满意足。
“谢谢你呀。”她尽力压制着内心的娇羞与激动,强作从容地表达自己的感激,“还麻烦你多跑了一趟。”
苏晏:“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陶桃朝着病床边走了过去,一边伸手一边说:“给我吧,我来。”
苏晏将手中的碗和勺子递给了她,从病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陶桃接替他坐到了凳子上。
老太太背靠半支起的病床上,裹着病号服的身形消瘦,满头白发皱纹条条,眼球虽然浑浊,但目光依旧清明。
她注意到了孙女满头大汗,奇怪地问道:“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陶桃如实回答:“电梯太慢了,我从十七楼跑着下来的。”
她并没有隐瞒奶奶自己救人的事,因为她知道奶奶一定会赞成她的做法,就算是不赞成,也不会反对。
老太太关切地询问:“他现在醒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桃喂了奶奶一勺粥:“醒了,今天早上醒的,刚才我一直在陪他做检查。”
老太太:“醒了就好。小伙子年纪也不大,要是就这么没了,怪可惜的。”
不知为何,陶桃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脱口而出:“他命大着呢,死不了。”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中的嫌弃之情过于浓重,她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太太又问:“跟他的家人联系上了么?”
陶桃:“应该是联系上了吧。”
老太太舒了口气:“那就好。”
陶桃笑了一下:“你还挺关心他。”
老太太:“他家人不在身边,独自一人不容易,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以后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我也希望有人能够全心全意地帮你。”
人到了年纪,考虑的事情就多,她什么都能放得下,就是放不下孙女。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旦撒手人寰,孙女就成了独身一人,将心比心,她也希望日后也能有人在孙女遇到困难的时候对她出手相助。
陶桃就是听不得这种话,鼻尖猛然一酸,还有点生气:“奶奶!你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太无奈一笑,哄孩子似的哄道:“好了好了,不说了。”
陶桃心里还是难过,并且还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惶恐。
其实她很害怕奶奶会离开她。
爸爸妈妈在她十二岁那年就双双离世了,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奶奶也离开了她,那么她就会变成没人疼没人要的小孩了。
她心里特别堵,却又不知该如何自行疏导。
或者说,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她想不开。
有些情绪可以发泄出来,有些情绪却如同千钧重的大石头,堵在心口,抑在心头,令人难受到了极点。
但即便她不说出口,老太太也能看出来孙女不高兴了。
这丫头,从小到大都一个样,没心眼,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
老太太也不想让孙女为了她难过,想办法让她开心:“你今天是不是没课?”
陶桃点了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太:“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就别在医院守着我了,出去玩吧。”她又将目光转向了苏晏,“无病,你带着我们桃子出去玩吧?”
无病是苏晏的小名。
他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老一辈人的为了图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