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重本想让温默上车,可楼兴却先一步坐进了皮卡副驾驶。
老金看在眼里,对楼兴说:“你坐后面来。”
楼兴不解:“为什么?”
修重开车时,他们都默认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温默,说不出为什么,但他们俩的气氛,其他人掺和不进去。
“别管,你先过来。”老金催促。
楼兴有些难堪,正要开门,却见修重坐进了驾驶座。
“不用,坐着吧。”
老金看向车后,果然见温默打开了黄色越野的车门。
路上,楼兴很兴奋。
“抢劫不成反而被抢,呵,我早就看那群老吊子不顺眼了。”
修重瞥了眼后视镜,见温默乖乖跟着,淡声问:“那你怎么跟他们混一起?”
“他们人不怎么样,但给的报酬还不错。”
楼兴看向后座,和老金池树搭话,“你们都是队里的打手?真年轻啊。”
老金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借口看直播,没再跟楼兴说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得劲。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楼兴又看向修重:“你后来去哪了,为什么突然离开?”
“待腻了,想到处走走。”
修重看着前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呢,还在原来的组织?”
“是啊。”
楼兴嘿嘿笑,“不过现在手下十个小弟,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你要是混不下去,来金洲我罩着你!”
修重轻笑:“刚才的事,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楼兴摆摆手:“不会,蛇新会是片洲的,和金洲差得老远呢,要不是给的钱确实多,我也不来做这个向导。”
车子开进金洲城区,他们先去了采购点处理猎物。
老金是老手,流程方面很熟悉,一番沟通过后,拉了工作人员来验货。
看到皮卡车斗里有老虎有鹿,还有几只皮毛完整度极好的狐狸,楼兴几乎不敢相信。
“这是你们猎的?”
老包笑盈盈地接话:“是啊。”
楼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修重,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加上一卡车的水牛,这批货总共出了八十万,老金把帐一算,直接把钱分到了每个人的账户里。
看到到账的一大串零,池树吓得手抖。
“金哥,我啥也没干,不用分我这么多。”
老金拍拍他的肩膀:“只要是队员就有一份,这是规矩。”
老包笑得合不拢嘴:“中午老子要去吃顿好的!”
水牛有楼兴的一份,老金也给他转了一笔。
楼兴见到账的数额比做向导的高很多,拉着老金就说要请客。
修重故意慢走两步,等温默过来。
“手怎么样?”
温默没搭理,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你的好朋友都走远了,不用跟上去吗?小重?”
冷淡的语气里透着阴阳怪气的酸味。
修重走在他边上:“你吃醋?”
温默:“我吃哪门子的醋?”
修重:“模特被抢走,不该吃醋?”
温默面色冷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楼兴带他们去的是附近的餐厅,说不上多高档,不过在猎区待了两天,总算能吃上一顿像样的,也不挑了。
包厢内,楼兴开了酒,一帮人高兴得喝嗨了。
分钱的是老金,又是这帮人里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楼兴以为他是队长,拍着他的肩亲热得像亲兄弟。
“别看小重这样,从小就能干,你多带带他,绝对不亏!”
老包一路单独开卡车,没跟楼兴说上话,闻言好奇地问:“你跟小修很熟啊?”
楼兴:“从小一起要饭的兄弟,你说熟不熟?”
池树:“要饭?”
“我们都是孤儿,流落街头可不就得要饭吗?”
楼兴喝得满脸通红,“后来又一起进不良组织做小弟,可没少被欺负,是不是,小重?”
隔着几个位置,修重正在给温默清理伤口。
闻言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默几乎没动筷,听他们谈论修重小时候的事,低声问:“你小时候真的要过饭?”
修重把染血的酒精棉扔了,又换了一块新的。
“这又不能拿出来吹牛,还能有假?”
温默:“还有呢?”
修重抬眸看他:“你想知道?”
温默转头看向楼兴:“他除了要饭,还做过什么?”
虽说年纪不大,但气场摆在这里,又有大老虎傍身,楼兴只要对上温默的视线,就忍不住发憷。
“偷过钱,给餐馆洗过碗,去工地搬过砖……”
楼兴老老实实地掰着手指数。
一桌人都惊了。
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