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霞走出来,“红旗,把肉端来,他们既然敢送来,我难道还不敢吃?”
穆红旗只能接过穆红强的红烧肉。
王春玲叫他等等,红烧肉倒到另外一个碗里,又给他装了一碗辣椒炒火腿片儿。
穆清从兜里抓了两把大白兔,塞到妈妈手里,林玉把大白兔装穆红强包里,“拿去吃。”
“谢谢大娘,谢谢三娘!”
“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林玉进屋,跟穆继东说,“没想到二嫂还能养出红强这样腼腆的性子。”
王春玲对穆红强很有好感,“确实不像他们两口子养的儿子,红强性子软,学习成绩好,去年期末考试还考了第一名。”
穆继军说,“毕竟一个根儿出来的,虽然跟穆继兵两口子关系不好,还是盼着红强能出息。”
穆红强来了一趟,穆贵和王彩霞都不说话,饭桌上安安静静地,只听得见碗筷相撞的声音。
穆红强回到家,张兰花看他碗里装着菜,连忙问,“菜是谁给的?”
“大娘给的。”
张兰花撇嘴,“穆继东两口子没说点啥,听他们说穆红旗要去当兵,你去送肉,他们没提你大哥?你大哥明年考上初中,读两年初中毕业,也能去当兵吧。”
穆继兵喝了口闷酒,看了大儿子一眼,穆红杰不敢说话。
他去年夏天就小学毕业了,没考上初中,他妈不甘心,求着校长让他再读一年书,要是明年他再考不上……
张兰花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火气上来,“你怎么啥也不知道,老娘舍了一碗肉,叫你去干什么了?”
穆红强从包里拿出一把糖,“三娘给的。”
张兰花冷哼一声,“不就是糖嘛,有什么可稀奇的。行了,吃饭吧!”
穆家老宅,吃完饭,一家三口回去了,刑家人还没睡。
蒋涵拿了五本书过来,“这是给清清的,清清不是已经在学诊脉开药方了嘛,这是我家传下来的脉案和药方,你有空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林玉连忙说不行,“你家祖传的东西,拿给清清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蒋涵笑道,“我就是半瓶水的水平,注定成不了中医大师了,我看清清比我有希望。这几本书不是孤本,是我以前抄写的,放心拿着。”
穆清笑着谢谢蒋涵阿姨,“我一定会努力背下来。”
“我看你不用努力也能背下来。”刑定南语气有些酸。
刑老夫人笑道,“瞧瞧你那模样,三十多岁的人了,嫉妒清清一个小姑娘,像什么样。”
众人都笑了起来。
“别闹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确实时间也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进城,都准备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雾!
他们七点多就准备出发了,路过穆家老宅的时候,穆继东去打了声招呼,回来的时候提了一袋吃的,花生、包子、馒头,够他们坐火车这几天吃了。
雾气大,刑定北开车开得慢,走到县里,街上有行人,开得就更慢了。
穆清看到赵富站在人民饭店门口,赵富也看到他们了。
毕竟,能在芒山县开车的人就没两家。
赵富冲车子挑了下眉头,“姐夫,看到了吗,刑家的车。”
吕学工又不瞎,当然看到了。
“刑家的事情你少管,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见面都得和和气气的,咱们家惹不起。”
“穆家也惹不起?”
吕学工冷笑,“你不知道,穆继东一家回来过年了,穆继东回去就是营长,你说我一个革委会的主任能跟人家摆脸色?”
赵富吐了口唾沫,“他穆继东能当营长,给我个机会,我赵富也能。”
“你?呵,你还是歇着吧,少给我找麻烦是正经。要是真踢到铁板了,我也救不了你。”
吕学工现在是看明白了,他以为自己是乱世英豪,在那些有地位有人脉的人眼里,他就是个跳梁小丑。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还是夹尾巴做人是正经。
刑定北夫妻把他们一家送到车站,帮着把两箱奶粉和行李送上车才走。
云苓笑道,“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明年过年了。”
“这个说不准,不过只要继东能请到假,我们肯定就回来。希望明年邢莉和刑昭姐弟俩也能回来,团聚一回。”
“有机会的!”
火车要发车了,刑定北拍拍穆继东肩膀,“需要我帮忙打电话!走了!”
穆清趴在窗口挥挥手,火车站台越来越远。
林玉去厕所洗手回来,“去西南的人真少,我看后面的车厢都是空的。”
“卧铺车厢本来人就少,何况今天才大年初二。”
确定四周没人,穆清把两箱奶粉收起来,火车上不需要的行李也都藏起来,另外拿了两床被子出来。
“早上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