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珩轻笑了一声,心情倒也算还不错,“是他们马脚漏了太多,破绽成堆,偏偏这般耐不住,刚出了燕京便敢……”
正说着,不远处的北镇抚司门口忽然隐约传来了一阵伤婉的哭诉声:
“我家夫君体弱不能自理,定是受不住这儿的酷刑的。民女不知他犯了何错,还请各位大人尽量留他一命。”
“再不济,少克扣些饭菜,多关照一些也是好的。”
魏珩面色微顿,越听这声音越觉得熟悉,心里隐隐有些答案要呼之欲出,但总还是觉得那样的事若是发生,也未免是天方夜谭,便下意识否定了这有些荒诞的猜测。
许是太久没见着人敢到北镇抚司门口哭诉求情了,高简也有点乐,忙走上前看,“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啊,哭得这么可怜?”
才走上前,便见门口的锦衣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地问了一句:“姑娘,你这给的太多了,不知尊夫姓什名谁?”
小娘子说得笃定,像是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姓魏的,魏小郎君!听说还是被人抬进去的。”
高简跑到一半的步子顿时刹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便见,自家大人在看到门口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时,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一瞬。
君易变【一更】
若用讶然、不敢置信等来形容魏珩此刻看到眼前人时的心情, 那自是远远不够的。
熟悉的声音如脆铃乍响在耳边,与之同时闯入眼帘的, 还有那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的, 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柔面庞。
不论哪个,都像极了刹那一场的幻梦,但又久久不曾散去, 就如同脚下坚硬的地面一样, 向他昭示着不可撼动的真实——
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京中的沈青棠,当真过来寻他了。
究竟是如何探听到他下落的?怎么过来的?过来多久了?
无数疑问在魏珩心中接连炸开, 但在如此突发的情况下,他显然是无暇再顾及这些了。
官服在身, 门口还有众多相识的下属, 他自是无法就这样同沈青棠直接碰面。
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应激反应, 抬起脚欲转过身。
好巧不巧, 门口那捧着一大包银子、还有些局促不安的锦衣卫, 视线飘忽间, 刚好看到了目光正对此处的高简和魏珩。
强烈的求生欲令那接了银子的锦衣卫内心惶恐无比,赶忙将手里的烫手山芋丢回了沈青棠怀里,并毕恭毕敬地向那看起来既失望又生气, 还正准备离去的魏珩抱拳行了一礼:
“大人。”
一众视线齐刷刷投向魏珩身上之时,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固住了。
魏珩刚抬起的步子滞在了半空中,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僵得极为难看。
那守门的锦衣卫还以为自己此举是及时止损, 自证了清白, 可殊不知, 却是将沈青棠的目光引了过去, 直接将他家大人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这……”高简还从未见过这等形势紧张又关系复杂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