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样了?那些旧家具什么的是不是都该处理了,估计都坏了吧。”
“不着急,先忙手边的事情,你的公司要先入职,还有给小橙子找学校,我也有些事要忙。”陈异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什么卢正思还在藤城么?”
“早两年就跳槽走了。”苗靖低着头,“回了z省,已经结婚生子了。”
他挑眉:“你俩还有联系?”
苗靖抿嘴浅笑,没回他,也想起来:“我妈那边……知道我们回国,可能想见我们一面,见见小橙子,也……见见你,只是她心底也跨不过去那个槛。”
“见吧,这个槛谁又能跨过去。”陈异无所谓耸耸肩膀,“她要是愿意来,难道我还能把她拒之门外,后妈变丈母娘,有点旧仇旧怨算什么,我还不是得心不甘情不愿喊她一声妈。”
“陈异。”
“嗯。”
她嫣然巧笑:“也许藤城是我的幸运之城,其实没有想到会一而再三回到这里。但八岁那年第一次坐火车,我心底对藤城有期待,只用不用再忍受大雪纷飞的冬天,不管未来怎么样,这就是很好很好的地方。”
“那时候当人家妹妹,现在当人家老婆,把要求提高一点。”他反手撑地,一手捏着啤酒瓶,一口仰尽,“要是我有能耐,我也想把半个藤城买下来送给你,那才是真幸运之城。”
“你就做梦吧。”苗靖横他,睇眄流光,“就这样就够好了。”
陈异叹口气,去摸行李箱的烟盒,他身边经常会放着一盒烟,但没有打火机,想事情的时候习惯性闻闻烟草味,捏在手里揉一揉。
“这么好的日子,能不能破例让我抽支烟,总觉得要一口烟雾,回报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
苗靖只肯让他抽一口。
他起身去厨房开燃气,把烟点燃,又回到苗靖身边,挨着她坐下,把烟递过去:“你来抽。”
苗靖嫌弃地凑近过滤嘴,皱着细眉浅浅吸了一口。
他的唇旋即贴上去,吸吮她唇腔里混合着尼古丁的甜蜜,腔里的烟雾经由吻传递在两人唇间,再吸吮她嘴里的味道,柔滑香甜又晕眩的感觉。
两人倾倒在地板上接吻,那支烟一直夹在他指尖,却再未曾纳入唇间,时间太长,淡青烟雾袅袅弥散在两人身边,长长的一截烟灰悄悄跌在地板上,最后一切都归于寂然。
好像还是少年时心动的感觉,只有他们两人的家,香烟味的亲吻和亲昵,彼此从来都没有忘记。
回藤城之后,新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陈异先去提车,时隔多年再开回凯迪拉克,无他,一个纪念而已,苗靖入职的是藤城新的汽车零部件公司,当设计部工程师,就在原公司主机厂的隔壁,顺带就在厂里买了部代步车。
至于马上要上小学的小橙子,除了要帮她找学校找归属感,还要帮她找朋友,正好波仔家有两个孩子,带着一起去游乐园疯玩两圈,为此苗靖还破格允许陈异晚上十点带着她去逛夜市吃夜宵,小橙子被灯火辉煌人潮涌动的夜市惊呆了,在波哥大她从来没有晚上九点出过门,也没有在没有大人的陪伴下自己去路边小店买冰激凌。
陈异忙着应酬,先请周康安到家里吃过一顿丰盛晚饭,当然先要跟波仔他们吃吃喝喝谈谈旧情,也把苗靖带去了,其实苗靖出现在包厢的时候,气氛小小的凝滞了那么一下。
知情人怎么不记得,这两人以前当兄妹的时候冷冷淡淡的模样,苗靖根本懒得搭理陈异,说话也从来不客气,有时候也能直接冷冰冰的怼陈异,波仔印象更深刻,没忘记苗靖当众冷嘲异哥和在医院那阵的诡异气氛,还有在波哥大起先那一两年全靠苗靖养家,自己委屈在家洗衣做饭甘当家庭煮夫,没想到这回在酒桌上,苗靖坐在陈异旁边温温柔柔,千依百顺,默默自觉给他斟茶倒水,跌破了众人的眼睛。
“还是异哥厉害。”大家十分捧场,“走到哪都吃得开混得开,女儿漂亮,嫂子也贴心。”
陈异慢悠悠吃着苗靖剥过来的虾,眉尾高扬飞起:“外头怎么混都行,在家还是要有点骨气。”
这顿晚饭结束,波仔不小心看见苗靖上车的时候踹了异哥一脚。
陈异其实在国内有个小厂,是个哥伦比亚的一个朋友联合在广州那边办起来的,主销哥伦比亚市场,回到藤城,也要把贸易公司打理起来。
其实还带了一笔投资回来,在回国之前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天陈异终于带着苗靖和小橙子去了趟以前的家。
那片居民区已经破败,附近已经拆了个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以前的丁点影子,唯有那两栋老楼,孤零零灰扑扑地伫立在陌生的环境里,像耄耋老人,毫无一点生机。
灰色的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爸爸妈妈,这里的房子好破啊。”小橙子好奇地望着四周。
钥匙插进锁眼,发出吱嘎生锈的声音,推门进去,陈设似乎陌生,又无比熟悉——两室一厅的房子,灰扑扑的旧家具,罩了防尘罩的沙发和电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