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完了顶多衣服脏了，倒是不会受什么伤，这也是柳若芊放任她们打的缘故之一。

月儿耷拉下小脑袋：“婉儿姐姐吐口水，月儿就薅她了。”

婉儿也低下了头：“月儿薅，婉儿也薅了。”

柳若芊点点她们的小胖手：“还没薅够？要不我让无灾哥哥找根绳子来，把你们俩绑在一起，你们在多薅几天，薅到够为止？”

两个小团子一听，立马松开了手，还不约而同把小手背到了身后，生怕被绑上。

“这才乖。”柳若芊把两个小娃娃搂进怀里抱了抱，随后牵着她们的手往屋里走：“先去洗个脸洗个手换身衣裳。”

众人跟着往屋里走，到了屋内，柳若芊和柳家大嫂带着孩子到里间，给她们收拾干净换上漂亮的小衣服，这才喊了无灾几个全都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柳若芊就问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月儿见两个小弟弟可爱，就上去挨个抱着亲了一口。

结果抱到婉儿弟弟的时候，小团子没站稳，就抱着弟弟一起摔在了地上。

话还说不大利索的小奶娃冷不丁摔一跤，没怎么摔疼，可吓了一跳，爬起来哭哭唧唧就喊姐姐。

婉儿在一边玩，也没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为月儿欺负弟弟，又心疼又生气，上前就推了月儿一把，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月儿推了个屁股墩。

月儿哪受过这委屈，上前呸一口，就吐了婉儿一口，因为距离有点远，口水就落在了婉儿的鞋子上。

看到新买来的鞋子脏了，婉儿震惊过后，礼尚往来，也回了一口，直接吐在了月儿的新衣服上。

月儿吐口水，也不是见谁吐谁，一般是谁惹到她的，她才还击。

可她以往吐的人，却从来没人吐还给她，婉儿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头一遭挨了吐，这下月儿就来气了。

两个小姑娘就抱在一起你薅我领子，我扯你袖子，撕吧撕吧就滚一块去了。

问清楚事情经过，见还算事出有因，柳若芊也就没打算严厉批评两个孩子，不过还是想借机教育一下月儿。

“月儿，娘亲问你，被人吐口水吐在身上，这样可开心？”柳若芊点点月儿鼓鼓的小肚子问。

月儿摇了摇小脑袋：“月儿不开心。”

柳若芊：“那你想想，被你吐口水那些人，他们可会开心？”

婉儿在一旁接话道：“婉儿不喜欢。”

“娘亲也不喜欢。”柳若芊说道，又给柳无灾几兄弟使眼色。

柳无灾很配合：“我也不喜欢被吐口水。”

星儿很聪明，也跟着说：“星儿也不喜欢皇姐的口水。”

只有李轩风，死死抿着嘴不说话。

知道风儿那孩子犟，又对月儿无脑宠，柳若芊也不强迫他。

只是又问月儿：“月儿你呢，你喜欢别人把口水吐你身上吗？来，要不娘亲吐一口在你脸上？”

柳若芊鼓动了两下腮帮子，做势要往月儿脸上吐。

月儿惊得眼睛瞪溜圆，忙摆着小手：“娘亲不要吐，月儿不喜欢。”

柳若芊趁机说道：“你看，连你在内，大家都不喜欢被人吐口水，那你跟娘说，日后还吐不吐？”

月儿两只小胖手相互抠着，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月儿可以吐坏人吗？”

“坏人也不能吐。”柳若芊答道。

若是坏人知道月儿的口水能治伤，那多危险。

想起当年，为了让她不要随意吐口水给别人治伤，以免暴露身份招来不必要的危险，皇帝陛下还特意安排小安子演了一场打板子割舌头的大戏。

一想起皇帝陛下操碎了心的那样，柳若芊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如今月儿这般，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见月儿小嘴嘟起来不开心，柳若芊又说道：“不管对什么人，都不能吐口水，可记住了？”

“月儿不吐了。”月儿这次认真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娘，你骂完了吗，月儿要和婉儿姐姐去玩了。”

柳若芊：“……”

婉儿一听月儿妹妹说要跟她去玩，呲着一口小奶牙上前就抱住月儿：“月儿，我们去捉迷藏吧。”

月儿回抱住婉儿，还凑上去亲了她一口：“好啊，姐姐。”

已经准备了一大段说辞，打算好生教育一番，然后让两个孩子相互道个歉，再握手言和的柳若芊再一次沉默了。

敢情她就是个多余的。

累了。

柳若芊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刚才还哭哭啼啼滚成一团的两个小团子，手牵着手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片刻功夫，院子里就再次传来孩子们嬉笑追逐的声音。

柳若芊牵住陆韧古的手，摇了摇头，无奈叹气道：“养孩子可真不是人干的事。”

陆韧古捏了捏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