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玩就算了。”付氏也不勉强,小姑娘有自己的喜好,也不是非要掰成娴静的性子。
“姨母,”夏明纯拉住夏明曼,“是妹妹不懂事。”
“无妨,”付氏笑道:“坐不住就出去玩吧,庭院里在搭戏台子呢。”
这时节,戏班子和变戏法的都是抢手货,需要提前定下。
日子一到,戏班子那群人准时过来搭戏台。
府里进了外人,今年客人又多,茂岚多调了一队侍卫进来,阖府上下,人气很旺。
汤幼宁勉强剪了几张,准备带回白霁堂去贴上,回头就跟薄无双和范子悬玩珠子去了。
她让湘宜把她的宝贝盒子拿过来,里面收着各色珠子,叫无双小姑娘惊叹不已。
“它们真漂亮呀!”
“对吧!”
汤幼宁现在能玩的东西太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钟情于珠子,但还是欣赏它们的美丽。
这会儿,大方的送一半给无双,让她随便挑!
“汤娘子你真好!”薄无双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地挑拣自己喜欢的颜色。
汤幼宁扭头问范子悬:“你也要么?”
范子悬兴致缺缺,脸上是小大人似的沉稳,回道:“我不玩这个。”
“那……”小郎君喜欢玩什么来着?
汤幼宁接触过的都是年长于自己的,对此一无所知。
薄无双笑嘻嘻道:“小珠子你不喜欢,鞠球你不会拒绝吧?”
她家里有个哥哥,年岁比范子悬还小一些,最清楚不过了。
这话给汤幼宁提了醒,让湘宜去把她的柳藤球拿来送给范子悬。
柳藤球虽然不是鞠球,但好歹也是球。
汤幼宁手里头的小玩意太多了,叫薄无双惊喜不已,她还养了小老虎!
在小姑娘看来,没有一个大人是汤娘子这样的,她无疑是最幸福的大人。
似乎其他人长大了,就被剥夺了玩耍的权利,摆弄这些小东西,要被人耻笑幼稚呢。
范子悬起初还端着,后来柳藤球咕噜噜的转,他还是忍不住上手了。
毕竟才十一二岁,平日里要读书认字,外加上学医,比学堂里的小郎君还要学业繁重。
付氏看着外头欢声笑语,忍不住摇头轻笑:“这汤娘子,一团孩气。”
身旁伺候的婆子跟着笑了,“也不是坏事,王爷从小聪敏沉稳太过,正好互补了。”
付氏一想,确是这个理,薄时衍太有主见了,甚至家里人都很难干涉他。
当年他去参军,薄家上下都不同意,那时候的大堰吃了好几个败仗,士气低迷,皇帝又不靠谱,谁家放心儿郎去战场呢?
但是谁也拦不住。
以薄时衍的性子,家里若有贤妻,虽说万事妥帖,但难免缺了几分生气。
“汤娘子讨孩子喜欢,等她自己做了母亲,家里必然更乐呵。”
婆子这话说进付氏心坎里去了,“乐呵才好!”
汤幼宁回到白霁堂时,手里捧着好些剪纸。
其中有剪纸师傅的作品,也有她自己努力的成果。
她兴冲冲蹦进书房,向薄时衍炫耀她的厉害。
“你快猜猜,我手上这张是什么!”
薄时衍刚好忙完,一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将人托臀抱起。
“是什么?”
汤幼宁挂在他身上,怕弄皱了剪纸,两手高高举起,道:“这都猜不出来,看到它脑门上的王字了么!”
薄时衍勉为其难扫一眼那团糊糊,“看不出来。”
汤幼宁两眼一瞪:“你故意不猜的,你放我下来,别弄坏了我的剪纸。”
她踢了踢小腿。
薄时衍臂力惊人,轻轻松松抱着她,温香软玉在怀,“不放。”
“你真是过分,”汤幼宁揪着小眉毛,道:“我每日伺候你药浴,你还故意不猜困困!”
他闻言,皮笑肉不笑:“真是辛苦圆圆了,让本王的日子更加难熬。”
“?”这是什么恩将仇报的发言?!
别靠近我呜呜
大年三十除夕夜, 阖家团圆。
摄政王府没法团圆,祖宅长辈都在南尧,不过今年已经足够热闹。
付氏与薄家大郎君赶来一起过年, 主子多了,连带着下人也多。
端碟换盏,进进出出,贺喜声说笑声, 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响。
今日晴空无雪, 天气还算暖和。
申时戏台子就开唱了,年夜饭早早备上,付氏让陈管家给仆役们都赏了铜板, 几箩筐抬出去,个个见着喜笑颜开。
她还准备了好多个红封,小辈人人有份。
汤幼宁两年没拿过压岁钱了,这会儿得到一枚圆润的铸金钱币,旁边镶嵌了几颗细碎宝石,点缀其间璀璨漂亮。
她笑弯了眉眼, “多谢夫人!”
付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