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也没过多久,那些要领都还记得。
薄时衍扶她上了马背,再教导一遍,自己骑马在前头,牵着她的缰绳慢跑。
“会害怕么?”薄时衍回头问道。
汤幼宁摇头,水润的双眸充满亮泽,笑道:“我不怕。”
就算他松手了,她自己骑也是不怕的。
薄时衍早就发现了,她骨子里是个胆大的姑娘。
若不是从小被教导得顺从乖巧,或许,她也会拥有张扬肆意的性子。
两匹马并驾齐驱,速度很慢,薄时衍缓缓放开手,让她自己握住缰绳。
“跑起来,我在后头跟着你。”
“好哦!”
汤幼宁早就在等这一刻了,她能感觉到座下马儿的温顺与雀跃。
她的马儿与她一样,想要拔足狂奔。
秋冬的马场早已不见绿色,草地枯黄一片,即便是日头高照的午后,迎面而来的风也是凉丝丝的。
汤幼宁却不觉得冷。
她的心扑通扑通热烫不已,攥着绳索的手心也在微微发汗。
有着初学者的紧张,更多的是成功跑起来的成就感,或者说,是挑战感。
她的父亲死于摔马的意外。
这么大一匹马,若是狂躁起来,拥有巨大的气力,人力难以控制。
它会把背上的人甩下去,铁蹄践踏,非死即伤。
现在,汤幼宁也尝到了马背上的滋味。
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它红棕色鬃毛,她低声道:“我一点都不怕你……”
枣红色大马动了动耳朵,跑得欢快。
莫约在马场待了一两个时辰,汤幼宁只觉非常短暂,就已经日头西斜,他们得回府了。
京城不准无故闹市纵马,初学者不擅控马躲避行人,来回的路上皆是乘坐马车。
汤幼宁自己努力从马背上爬下来,走向一边的湘巧身边,准备上车。
她身后的薄时衍一抬眸,不期然瞥见了她衣裙上沾染的一小块血迹,不由蹙眉。
他快步上前,握住汤幼宁的手臂:“你又受伤了?”
她愣愣回过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薄时衍也不等她开口,将人打横抱起,送到马车里,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他迅速掩好车门,吩咐回府。
马车内,汤幼宁刚坐下来,就被薄时衍揽到怀里坐着,他沉声不悦道:“为何又逞能?马鞍不舒服应当立即说出来。”
许是她的皮肉太过细嫩,今日骑马时长这么短,也能磨伤了腿心?
“什么?”汤幼宁摇摇头,辩解道:“我没有受伤。”
“你流血了。”薄时衍一掐她脸颊,“忘记本王说过的话?我可以随时收回你那匹马。”
汤幼宁与他四目相对,表情有几分呆滞。
流血?她并无任何疼痛,怎么会受伤呢?
薄时衍一手按在她腰封上,只犹豫了一瞬,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要解开她的腰带卸下马裤,汤幼宁下意识按住他手背,阻止他的动作。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裤子有些许黏湿,张了张嘴,小声道:“王爷……我应该是来月事了。”
薄时衍的动作顿在原处,他一掀眼帘:“你说什么?”
女子的月事?
确实,若是腿间磨伤,血迹不至于晕染到外裙来,没有那么大量……
薄时衍的指尖微微蜷缩,松开了手。
面上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你便这般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