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和他说话时,连他身上也沾染些许。
裴蔺听完后也不意外,这人从小就这样,在某些方面称得上一句怪异。
幼儿园开始,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不管再喜欢,再昂贵,他都能不眨眼的扔掉。
问起时,他也只是笑着回一句:“脏了。”
别人是洁癖,他这种估计属于心理变态。
裴蔺背靠理石台面,看着大厅里推杯换盏的那些人,叹了句无聊。
江栩端起酒杯,心不在焉地浅抿了一口:“一群人惺惺作态,无聊又恶心。”
裴蔺刚想问他要不要溜出去单独开个台。
却见江栩正好低头看起了手机。
刚才还寡冷的眼神,此时泛着光亮,唇角衔一抹笑。
他重新端起酒杯,饮尽之后又拿了一杯。
裴蔺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问他:“你这么喝不怕喝醉?”
他晃了晃酒杯,似笑非笑地开口:“我不喝醉,怎么给别人机会呢。”
裴蔺不解:“啥?”
他笑着靠近他:“还记得那个小哑巴吗?”
裴蔺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林琅的朋友?”
好像突然想明白什么,裴蔺一脸震惊:“你居然真的?”
江栩但笑不语。
裴蔺没忍住,爆了句粗:“你他妈还是人吗,那个姐姐都那样了,你还欺负人家。”
江栩无辜摊手:“那我也才十九。她拿走我的一血,到底是谁吃亏?”
裴蔺听完他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栩离开前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的劝他,要适当的长长脑子。
直到人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这人再骂他没脑子。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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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松月今天在家上网课,她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房价不算便宜,却也不贵。
她从高中起就没朝家里伸手要过钱了,基本都是自己做兼职或者靠奖学金。
前段时间她的画作被卖出高价,那笔钱她也没怎么动,而是存进了一张卡里。
她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
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中,思绪却稍稍飘远。
她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盒子,白金色的外包装,里面装了一双鞋。
高跟鞋。
她前天特地去买的,想要送给林琅,当作她的入职礼物。
门铃被按响,她好奇起身,不知道这个点是谁会过来。
她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可视门铃的屏幕。
看清屏幕里的人影后,她微微一愣。
江栩明显是喝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半边身子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她忙将门打开。
屋内的光亮和淡淡香气一起泻出,江栩微微眯了眯眼,待适应了光亮之后才抬眸。
那双好看的眼睛攒出笑意来:“姐姐。”
翟松月过去扶他,他顺势靠在她怀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哼哼:“姐姐,好难受。”
翟松月扶着他进到里面,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看着他喝完后,她进到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醒酒茶。
江栩乖巧坐在沙发上,拿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他的睫毛很长,混血感在他的上半张脸最明显。
垂眸时,浓密的睫毛散落一圈阴影。
他喝完了,还邀功一般的把空碗递给她看。
翟松月笑了笑,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委屈巴巴的说他不常喝酒的,今天是伯伯的寿诞,过来和他敬酒的人太多了。
他靠在翟松月的肩膀上,喝醉之后话也明显变多:“我是小辈,他们给我敬酒我也没办法拒绝。”
翟松月叹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江栩哼唧几声,说腿好疼,勒得疼。
翟松月疑惑:“勒得疼?”
她带着他的手隔着西裤去摸,大腿中间那里有一圈硬质的东西。
“是衬衫夹。”他又靠回她肩上,“这种场合,我的一言一行都被注视着,更别说着装了。我要是做的不够好,就会给我家里人丢脸。”
翟松月是画画的,对于人体构造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都还算了解。
领带夹这种,她并不陌生。
用来固定衬衫,防止衬衫滑落以及褶皱的东西。
一般是由几根细皮带做成,金属卡扣扣住衬衫下摆,腿环捆绑在大腿上固定。
短期还好,戴的时间长了确实会难受。
翟松月问他,要不先把它摘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到。
他摇了摇头,虚弱到话都说不完整:“没事的,待会再弄,我头太晕了。”
这怎么行,都难受成这样了。
翟松月想了想,询问他的意见:“我帮你脱了吧,一直戴着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