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华灵巧的避开,绕到他身后跳下床去。
这几日是最易受孕的时候,她自己做的避子汤,药性最小,不伤身子,可那药也不是一定能落胎的,若这几日不避讳些,让孩子来了,就算喝了药,万一没起作用,那孩子…
她不敢想,又不能明说,只得跟他虚与委蛇。
容祀借酒装醉,拽着那帷帐轻轻一嗅,桃花眼中绽开温情:“你不过来,那我可自己脱衣了。”
他本就生的极美,如此形态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他懒洋洋的靠在枕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拂过自己的衣带,两指灵活的一挑,便将那革带取下,叮当作响的玉佩撞到了小几,脆生生的像泉水一般。
领口失了桎梏,一下松开了。
他皮肤很白,此时此刻,因着那躺下的姿态,有种病态的孱弱感,他将衣襟撩开,露出半截小腹。
赵荣华看呆了。
紧接着,那人抬手,从发间拔出玉簪,满头乌发霎时落下。
纷纷扬扬洒在肩膀,美的就像一幅画。
便在此时,他褪了衣裳,只着着中裤在那勾了勾手指。
赵荣华不自觉的咽了咽嗓子,只觉得干口舌燥,像被丢进了渺无人烟的荒漠,渴极了,恨不能覆在那人身上,汲取水分。
她摇了摇头,让眼前的景象暂时消失。
容祀那厮故意惹火一般,将头发往后一拨,前面的光景登时展露无遗。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皮相俊美,也不女气,精致姣好的面容有种阴郁华丽的美感,便是撩开衣裳,并不显得下/流,反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抹若即若离的朦胧感。
不管是谁,见着这幅场景,也挪不开眼睛。
赵荣华一愣怔的光景,便被他扯进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又半哄半逼的做了几回。
幸容祀这几日疲惫,半夜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赵荣华哪里睡得着,一见他呼吸平稳,便悄悄支起身子,从他手臂下脱身出来。
下床的时候险些跌倒,两股战战如同被碾过一般,虚的不成样子。
她也没点灯烛,黑灯瞎火的摸到案前,这才想起是在宫里,哪里会有备好的汤药,她一时郁结,脑中乱麻一团,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一般,只一个念头:不能有孕不能有孕…
自打容祀想要孩子以来,两人事毕都省却了沐浴这一环节,然伺候的小厮婢女都在屏风后备了水,此时早已凉透。
赵荣华咬咬牙,抬脚迈了进去,夏日的夜,虫鸣时而有之,耳畔听着鸣响,身下却是冷嗖嗖的,浸着皮肤,冻得她上下牙不断打颤。
她跪在其中,伸手整理了几番,虽来回数次,却还是担心弄不干净。
毕竟容祀做起事来很是尽心尽力,非要确认投进去之后,再拥着她停留许久,唯恐有一丝一毫的纰漏,这也跟他行事果断有关,朝务上如此,房/事上更是兢兢业业。
她洗的专注,竟也没留意床上那人何时已经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她低着头,左臂不停在水里摆动。
她背对着自己,纤长白皙的颈项似天鹅一般,高挽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箍住,些许蓬松的碎发湿透了,黏在耳侧,欲遮不遮的露出被水泡过的肩膀,好似渡了一层月光,柔和曼妙。
容祀也不知为何会看的如此清晰,房中未点灯,他的一双眼眸在暗处亦能像兽般窥探的清清楚楚。
他赤着脚,来到屏风前,赵荣华正低眉弄手,亦未觉出异样。
柔软滑腻的身子浸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萦在颈边,玲珑的曲线因着弯腰愈发诱人,从后看去,那凸起的肩胛骨似蝴蝶一般,纤长对称。
微风乍起,吹得她一阵冷寒,忙将身子悉数沉到水里。
正是这一瞬的光景,她视线不经意往床上扫了眼,又收回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隆一响。
她忙又转过头去。
床上,无人。
她往上起了起,轻微的水声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骇人。
方才,他明明就睡在床上,睡得浓郁且安稳,怎么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且,根本就没发出什么响动。
她慢慢转过身来,神经忽然猛地一抖,紧接着便趔绁着便跌坐在水中。
身后站了一人,中衣大敞,乌发垂落,精瘦的面容挂着一抹别有居心的笑。
正是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容祀。
赵荣华吓得连连大口喘气,直到看见他的目光沿着自己的脸滑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