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来的也太突然,太不识抬举了。
非但止了两人关系,还让他亲手将人送到程雍手心。
他那个迂腐的性子,想要抢回来,倒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头疼,容祀真是头疼。
赵荣华想摆脱他的桎梏,又因那人手掌的力度动弹不得,被强行按在胸口嗅了好一阵子,就像饿狼觅食一般,嗅的她浑不自在,这才腰上一轻,小手被他牵起,十指相扣,一路领着来到桌前。
小杏咽了咽口水,巴巴看着那一桌的珍馐美馔,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两声。
尝尝。”
容祀捏起一粒荔枝,举到她唇边,很是温柔纯良的笑着,好似天底下顶顶善良的人儿,没有半分坏心思,“孤亲手剥的,指甲疼。”wápā6ksw说罢,他伸手,给赵荣华看他因为剥荔枝而发红的指甲沿。
赵荣华后脊浮起战/栗,生出一股无端的寒意。
殿下,我不配。”
赵荣华拒绝,小杏高兴地又咽了咽口水,心道:如果姑娘不吃,太子殿下也不会再吃的,到时候剩了这一盘这一桌的珍馐,大约都要落到自己肚子里了。
这么想着他,她心里很是高兴。
我是程雍未过门的妻子,需得时时与外男保持距离,请殿下见谅。”他们两人一人一端,坐的并不近。
尤其是她故意端正的身子,整个人显得纤弱柔软,堪堪往他的对面倾斜。
容祀心知肚明,面上不显山露水:人都是我的了,睡都睡过了,还外男!还想着程雍,程雍到底哪里好!他哪里都不如自己!
想到这里,他忽地就想起那两个泥人,亏他自恃聪明,怎的没失忆的时候,就能眼瞎到把泥人认成自己,还摆在床头共枕了许多日子。
失忆后,虽忘了赵荣华,眼睛却清亮很多,一下就看出那泥人是程雍,这事不能再提,下面子。
跟程雍定了婚期?”
程雍与他说过,可容祀偏要再亲口问问赵荣华,那俩泥人,可真是又碍眼,又膈应,他得寻个机会给他们毁了泥人。
还真当定情信物了。
呵呵。
容祀瞧见赵荣华眼中的烦躁,却故意置之不理,捏着她的下颌一用力,趁机将荔枝塞了进去。
入口就是冰凉,甘甜,赵荣华又不好直接吐出来,冷着脸吃完,要吐核的时候,容祀忽然伸了过去,她没来得及反应,荔枝核掉到容祀手心,那人嘻嘻笑道,“好吃么?”
不好吃。”
赵荣华怕他得寸进尺,违心的拒绝承认荔枝的甜美。
哦,”容祀果真脸上一淡,旋即他又兴致满满的捡了一颗出来,“再尝尝这颗,最好看的,水润剔透,跟你似的…”
殿下,你到底有何事,若无事,便请速速离开,店小不敢容贵客,还望你担待些。”
这是孤亲手剥的…”
容祀似没听到她的话,默默捏着荔枝,含在齿间,咬出清润的汁液,多甜。
撒谎!
孤要去山上,你也一同过去。”
我不去!”
赵荣华想都没去,径直拒绝。
容祀拧着眉心,真想一口咬在那殷红的唇瓣,给她咬出印子,可他只是想想,哪里敢真动她,如今的自己,还是个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高尚失忆太子。
是个虽满脑子春/梦,却只敢梦梦而已的正派人物。
自是不能跟从前一样,想亲她就亲她,想咬她就咬她,想同她睡便同她睡。
这滋味,可真是难受。
容祀想:都怪那个窝囊废,都怪容忌那个胡乱出来窜窜的废物!
把他脑子用糊涂了!
赵荣华见他脸上阴一阵晴一阵,只以为他在蕴积怒气,却不知道容祀心里想的是何懊恼,她虽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抗。
容祀捏了捏额头,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好脾气,腆着脸劝道,“你不是常去那山上谈生意吗,孤路不熟,你若是肯帮忙领路,孤会好好谢你…”
我也不熟…”
容祀吃了气,笑的更是狰狞。
就桃园对面的庙,没几步就能走到,你既是常去桃园,定然对路不会陌生,你放心,孤决计不会碰你…”
容祀说的话但凡算数,赵荣华也不至于如此紧张。
他往往说完就忘,就不认,就去故意探底,方才还抱了自己,哪里有一点分寸。
我不去,殿下请回吧。”
容祀一拍桌子,赵荣华一愣,抬眼定定的瞪着他。
旁边的小杏也跟着紧张起来,两只眼睛一面看看桌上的珍馐,一面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空气里皆是冷漠安静。
直到容祀冷嗤一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本性,“不去也得去!”
说罢,他微微屈膝,一把搂住赵荣华的腰,直起身子将她扛到肩膀,大阔步地走出门去。
赵荣华两手去抓他脸,容祀耳朵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