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乌磨着牙根,又笑又气,“她舅母来了,你就收收脑子里的杂念,起来做点正事。”
毕竟袁建的事没完,带回京后,袁淑岚少不得跑去安帝跟前哭诉卖惨。
可怜她精明算计,上头竟有两个不争气的哥哥,一个在朝廷惹事,一个在地方跋扈,这些年惹下的祸事,早就该死八百回了。
容祀不以为意的下床,慢条斯理穿戴好后,冲着宓乌轻轻一笑。
这些小事,宓先生一人便能梳理齐整,何苦来扰孤的好事。”
他打开门,悠然踱步到邻间,手未搭上,便听见里头传出压低的争论声。
舅母瞧见你身上的印子了,若他是个知冷暖疼惜人的,舅母无话可说。可你自己也清楚,究竟他在此事上如何粗鲁不加收敛,初次便彻夜的磨你,分明是个只顾自己的…狂放之徒!”
是刘氏的声音。
容祀收回手,脸上瞬时阴沉沉的染了薄怒。
跟过来的宓乌见状,没吭声,与他一同站在门外。
舅母,他是太子,我是奴婢,本就是不正经…的关系,他又怎会顾及我。
你不要担心,日后我会护好自己,其实他也只是图新鲜,不会一直磨我。
听闻开春会立太子妃,届时还会有良娣奉仪等美人入宫,多的迷人眼,他也不会再有心思碰我。
到底服侍过他,彼时我再服个软,求他放我出宫,想来不难。”
门外的人眼底浮出一丝不屑,鼻底轻哼。
想的可真是长远。
可你回去之后呢,便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淳淳,你现下小,不知名声对我们女子来说何等重要。我瞧你身上的淤痕,想来他最后也不会泄在身外,若你…若你有了身孕…”
不会!”
赵荣华回的斩钉截铁,一张小脸绷的紧紧地,连手都攥了起来。
我不会有他的孩子…”
可这不是你能把控的。”刘氏是过来人,深谙其中阴晦。
在她看来,赵荣华到底是个小姑娘,许多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宫婢若是有孕,不知会招来多少流言蜚语,阴诡陷害。
我能。”赵荣华声音小小的,却带着十分坚定的执着,“舅母,偷/情是不能生子的,我知道。”
宓乌深深觉察到身边凝聚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他虽一言不发,眼底却是幽冷如淬毒一般,森寒阴鸷的漫出狠意。
容祀嘴角动了动,忽然勾起一抹笑来。
然后,他就一扭头,径直回了房间。
宓乌大为惊诧,依着容祀的脾气,该是一脚踹开门,然后毫不留情给她们两个,一人身上捅仨窟窿,等着血液流尽,怨怒消散。
他看看左手边,又看看右手边,忽然门咔哒一声打开。
赵荣华吓了一跳,看见是他,禁不住扫了眼旁侧,小心翼翼问,“宓先生,你在这里作甚?”
总不能说听墙根。
宓乌转了转眼珠,信手一指,“给他送药。”
殿下还没起吗?”
赵荣华悄悄松了口气,将帕子垂下。
刘氏看了眼,神色亦是紧张不安。
没,大概累着了。”
宓乌咳了声,忽然听见里头传来容祀瓮声瓮气的吩咐。
叫宋吟收拾好,明日一早随行进京!”
刘氏脸上一惊,旋即看向赵荣华,两人双双吸了口凉气。
又听房中那人轻薄呼喊。
宓先生,叫她进来,伺候孤更衣,吃药!”
房中门窗紧闭,气味尚未散去,欢/好后遗留的浓香扑鼻而入,甫一合上门,赵荣华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她走上前,隔着屏风望见榻上横着人影。
她捂了捂脸,随即慢慢端起几案上的汤碗,一愣。
碗底留下一点乌黑的汁液,他已早早用了药。
那他…
赵荣华转过头,榻上的人直起身子,虽隔了屏风,可赵荣华就是知道他在看她。
殿下,奴婢收了碗,先下去了。”
你先过来,孤有话问你。”
难得柔和的语气,像换了个人,不带半分颐指气使的阴郁。
赵荣华着实不想见他,一想到昨夜他的狂乱放纵,她的腿又开始发软。
行走间两股处有些疼,幸好有襦裙遮掩,两腿能轻轻分开些走。
她来到塌前,福了福身,很是恭敬的站在榻尾。
再往前些。”
他嘴角一抿,眼睛落到腰下襦裙,似能穿透绵软的布料,看见她的微颤。
赵荣华不仅没动,反而往后挪了两步。
殿下,您起来用点饭吧。”
孤昨夜吃得很饱,不饿。”
说罢,他抬起腿来将她一勾,拉到自己身前,手掌垫底,触到那软/弹的皮肤。
疼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