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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11(1 / 3)

身后一虚,骤然失了支撑的他猝不及防一颤,就像从万丈高崖惶然坠落。

他睁开眼睛,喉咙发出低闷的一声“啊”。

宓乌抬起头来,绷了呼吸等着容祀。

那双眼睛从茫然转至幽深,直到浓稠如墨,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再敢丢下我,我就杀了你!”

房中的熏香断了一缕,宓乌扭开头,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

德阳郡主产子后血崩而亡,不过半年,汝安侯便从外头带回袁氏。

袁氏生的妩媚,一双凤眼细长上扬,待谁都是温和慈善。容祀与她格外亲近,刚开口说话,便喊她娘。

容祀五岁的时候,德阳郡主的母妃,也就是容祀的外祖母北襄王妃病逝,宓乌不得不服丧北上,以尽孝道。

一待就是三年,除服后再次回到幽州,容祀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

他伸手想抱抱容祀,却被他一口咬住,咬的血肉淋漓都不松嘴,就像被遗弃的饿狼幼崽。

在发现那一身游移不定的银针之后,暴怒的宓乌想立时杀死那个毒妇,他要找汝安侯算账,要跟他扯破袁氏的丑恶嘴脸,他要将那腔怒火焚烧。

不做些什么,他比死都要难受!

可是,容祀却拽住了他的袖子,阴着眸子一字一句说。

他是我爹,却不信我。我的仇,自己报。”

宓乌抹了把眼睛,回头冲他咧了咧唇,“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

胥策叩了叩门,在听到容祀应声后,来到塌前。

不远处的书案上摆着各部呈上来的卷章,需要批阅审核亟待下发的明文,条理清楚,分类明确,已阅和未阅的都分别做了标记。

殿下,皇上还有一刻就到。”

他来做甚?!”宓乌鼻子呼出一口气,抄起手来满脸都是嫌弃。

总要过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容祀咳了声,抬手指向书案,与胥策吩咐,“把案上弄乱些,撒点鸡血上去。”

鸡血?

胥策一愣。

容祀咽下喉间的腥甜,“难不成让我再咳一盆出来。”

想不到袁氏那些装可怜博同情的招数,用起来如此有效,既能省却口舌之力,又能让容靖生出愧疚弥补之情。

宓乌跳起来,见胥策还没回神,急的指着东边小声叫嚷,“你去小厨房,叫她们杀只鸡,把血带回来就行。”

许是那滩血过于触目惊心,激发了容靖数十年不曾有过的慈父之心,他坐在塌前,很是慈祥的望着病态的容祀,不禁想起当年年轻气盛,亲登北襄王府邸,求娶德阳郡主的情形。

容祀眉眼极像德阳郡主,只是蔫蔫的没有气力。

容靖握着儿子的手,叮咛了许多肺腑之言,终没有提起容清韵嬷嬷被剐死一事。他时常忙碌,却鲜少关怀后宅,因着袁氏的打理,他对几个儿女并不上心,尤其是本就冷淡的容祀,父子二人一年说不了几句话,多半是请安问候的。ā陆ksw故而容靖待了没多久,便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了含光阁。

宓乌曾问过容祀,为什么不一刀捅死袁氏。

容祀告诉他,太容易了,不解气。

袁氏仗着美貌与妙音勾了容靖的魂,一步步踏进汝安侯府的大门,拿走了汝安侯夫人的身份,又想让她儿子成为家中唯一的嫡子,承继容靖家业。

那么,他就要亲手将她的梦境一点点的打碎,不是一下子全都打碎,是在她看到希望,试图捕捉的时候,咣当一下,骤然毁灭。

她所引以为傲的容貌,现下早已变得粗俗老态;她那水蛇般扭来扭去的细腰,如今粗的好似木桶一样;还有那副宛若莺啼的嗓音,现在一张口粗哑的好似枝头老鸹;最重要的是,原本属于她的容靖的宠爱,早已被分割殆尽,给了无数年轻貌美的后来者。

不仅如此,日后她所想追求的每一样东西,他都会让她一件件的失去,可望而不可求。

容祀浅眠过去,昏睡的时候,鼻间窜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抬了抬眼皮,模糊的光影中,胥策正在同胥临收拾食案,盖着莲叶盖子的瓷煲,通过透气的圆孔不断的涌起一条条雪白的雾线。

容祀侧过身来,以手托着左脸,丝毫没有食欲。

宓乌拄着胳膊,愁眉苦脸的摸了摸他额头,俯下身去与之商量,“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吃食上再任性些,恐一时半刻缓不过来。”

虽说只是呕了几口血,宓乌却是又当爹又当娘忙得团团转,补药调了两味,全都加在鸡汤里,叫小厨房炖了两个时辰,骨头都煮化了,也不知那丫头在里面加了什么,汤汁浓醇却并不油腻,且有股淡淡的酸甜气。

容祀恹恹的合上眼皮,将被子往上一拉,眼不见,心不烦。

入夜后,外头零星飘起雪花,映着乌云笼罩的月色,粒粒皎洁似冰晶一般。

赵荣华特意留出一碗鸡汤,又在灶台盖了碗细面,过了冷水,不会黏坨。

下雪前的天气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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