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撞到一人。
她抱紧食盒往后退了几步,靠着树干稳住身形,刹那间,堆叠枝头的积雪陡然掉落,赵荣华低头把食盒护在胸前,冷雪呱嗒坠到后脑,脊背,有些落入脖颈,沿着领口滑到身体里。
她冷的打了个哆嗦,忙恭敬道了声歉,低头等来人先走。
那人却一直未动,耳畔时不时传来落雪声。
赵荣华轻轻抬起头,看了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她见过他,前任太师的孙子程雍。
从前祖母赴宴,总会带她列席,起始她觉得热闹,每每都会精心装扮一番,难免出了风头。后来她知晓祖母如此只是为了将她待价而沽,席珍待聘,便没了兴致。
程雍便是在数不胜数的宴席上见过的,虽然只有一次,却是印象深刻。
他身上有书卷气却并不文弱,清隽儒雅,芝兰玉树。
是我想事情太过出神,姑娘可好?”他声音干净温润,像冰天雪地里燃了一团小火,将方才的忐忑烘烤殆尽。
赵荣华如今是宫婢装扮,许是因为自尊,怕他在此时认出自己。
她低头点了点,又赶忙绕过月门,往前继续行走,还未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提醒,“雪天路滑,前头是鹅卵石铺成的甬道,姑娘慢些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