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道:“这是买了多少啊。”
“慢慢吃呗。东东也考试完了,孩子们马上就放假。”张德福和卖西瓜的两人一起把西瓜抬到厨房的角落里。
“那我走了啊,去买烧饼,还要买点什么吗?”德福问。
“不买了。”邵女说。
张德凤和鄂军下了班就直接来了。
两人都要上班,没有人带鄂年,鄂年四岁半了,还没有上学。鄂军家弟弟也生了孩子,鄂军他妈就照顾新生的小宝宝,鄂年没人看管,就只能又送到了翟明翠这里。
翟明翠没说不给看,也没说给看,只说道赶紧找找学校吧,四岁半,可以上托儿所了。
酒厂不像煤厂,基础设施并没有那么完善。没有自己的医院,更没有自己托儿所和小学。鄂年想上托儿所就要去上市里的公立托儿所,但每年报名的人很多,能不能上去还是一说。张德凤去年没舍得让小年上学,觉得他太小,上学就是受罪去了。今年实在经不住翟明翠的念叨,就想着,赶紧找找关系,一定要送小年上托儿所。
现如今就只能先这么过着,每天早晨送到翟明翠这里来,晚上下了班再接走。放在这里倒是放心了,就是每次回来都要看翟明翠的脸色。
张德凤有时候也能理解她妈,毕竟年龄大了,不似年轻的时候,现在带孩子越来越吃力,每天晚上来接的时候,翟明翠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像累出了大病一样。
“这牛肉怎么样,你尝着?”鄂年问德凤。
张德凤慢慢嚼着,说:“还挺香。”
“这家酱牛肉可有名了,做了好多年。”鄂军说,“你不是说咱妈爱吃牛肉吗?总是把小年放在这里,我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我妈再年轻一点就好了。主要是现在年龄大了,带孩子很吃力,尤其是小年又爱跑跑,咱妈都跟不上他。”
“九月入学,一定让他去上托儿所。”鄂军说,“上不了的话,就去上私立。我看咱家附近开了个向日葵幼儿园,在外面看着还不错。”
“那不行。”张德凤摇摇头,“还是再使使劲上公立吧,私立的不太敢送。”
“行。”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家,推门一看,家里没有一个人。
张德凤便在院子里问:“大嫂,咱妈去哪里了?”
邵女听到叫她,赶紧回了一句:“都在我家呢,过来吧。晚上在这里吃。”
张德凤嗯一声,就和鄂军去了隔壁。
酱牛肉自然也提过去了,邵女切了整整一盘,人多,没人两三筷子就没了。
张西西没吃够,一直问这牛肉哪里买的,说夹在芝麻烧饼里,实在太香了。
张德福便笑她实在会吃,一个家里就她自己知道往里夹,且夹进去是真的好吃。便说你说你这么会吃,学习上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张东东吃过饭,难得没缠着张德凤聊天,早早就躲进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自己厚厚的英文词典,从里面把早就写好的信一封一封地拿出来。
她答应了邵女,高考结束后再和笔友联系,说到就要做到,而且那边大汪知道她要高考了,也主动提出暂时不再写信联系,一切等她高考结束后再说。
张东东就答应了,自从上一封信寄出之后,张东东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给大汪寄出一封信了。
可虽然信没有寄,但是她却一直在写。
张东东也说不清自己写的信到底是日记还是什么,反正她几乎每天都要给大汪写一封,说说当天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好吃的,或者哪道题又做错了等等。
就这样每天一封,这两个多月过去,竟积攒了很多信出来。
张东东决定一股脑的全都寄走。
反正不超重就好,她把写好的信按时间排好队,两封三封的叠在一起,塞进同一个信封里。
就这样,一边审视自己写过的信,描述过自己多少的感情,张东东从吃过晚饭,一直忙到十点多,才把所有的信都装好,并写好地址。
她看着眼前这一大摞的信封,赶紧又加了最后一封:不需要都回,只回一封就好。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等待。
张东东把自己家里的地址写在了最后一封信上,这样,她在暑假也能收到大汪的来信。
可转眼过了一个月,张东东的回信依旧没到。
她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煤厂生活区的收发室了,门口的大爷兼职这个职务,每次看到张东东就劝她,“孩子,你别再翻了,都让你翻乱了,真的没有。”
张东东失了魂一样,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却什么都没等回来。
“你们说大姐今天能收到信吗?”张西西吃着冰棍问。
“我觉得可能还是没收到。”张北北远远看着张东东,“你看她一直低着头,如果收到回信,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那人不给大姐回信了呢?”张南南也纳闷。
“大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