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西说,“不过咱们煤厂一中也是市重点,说不准他会来读咱们学校。”
“也是,我听小草阿姨说过很多次了,说市里的学校还是不如咱们煤厂的,说想让他转到煤厂来读书,可咱们学校只招子弟。他们想来都来不了。不过初中是不是就放开了?”
“也不是全部放开吧。”张西西道,“就拣好的、拔尖的吸纳,为了提高升学率呗。”
“你连这都懂?”张北北立刻佩服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师天天在那里聊天说的啊。我就坐后面,他们在后门聊天,我都能听见。前几天还听他们说要和一中抢生源,这次一定把全市前十名都搞咱们学校来。”
“怎么搞?”张北北十分好奇,“人家报名不报咱们学校,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西西一摊手,笑着对北北说,“你看钟爱国唱得还很认真。”
钟爱国早就看见这对姐妹花了,刚刚她们舞蹈队先排练,钟爱国就站在一旁候场观看。他亲眼看见张西西不按老师说的动作做,把年轻的女老师气得脖子都红了。
钟爱国就决定不打招呼了,太吓人。更怕两人在同学面前就喊他一声狗蛋,那可就更丢脸了。
于是装作没看见,看见了也装作不认识,硬是梗着脖子,不往张西西和张北北那边看。
可他还是听见了,不远处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不时讲出他的名字,钟爱国。
钟爱国直视前方,从台子上走下来的时候,也硬是没有往旁边看一眼。
“二姐,你看见了没有,他故意装作没看见我们。我敢打赌,他一定看到我们了。”张北北说。
“他就是看见了。还装作没看见,哼!忘了小时候怎么屁颠屁颠跟着咱们了。现在又不搭理我们了。”张西西哼了一声,然后警告身边的张北北,“我可告诉你啊,他不搭理我们,你也不许和他说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张北北压低了声音凑在西西耳边说:“二姐,你别对他这么坏。钟爱国也挺可怜的,他爸爸现在也不在了,和妈妈一起过。咱们对他好一点吧。”
张西西抬头看了钟爱国一眼,“和他爸爸妈妈没关系,反正啊,他这个人就是别扭,总是装腔捏势的,你看,这么多同学都站在一起聊天,就他站得远远地,和谁也不说话。”
“学习好的人不都这样嘛。三姐也有点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北北说着,就去拉张西西,“二姐,起来吧,老师叫咱们呢。”
于此同时,张南南坐在教室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班级一半的人都走了,有去排练舞蹈的,有去参加朗诵的,还有几个表演武术,说是童子功。
张南南哪里都去不了,就被困在这间教室里,上了一整天的课。
其实所有的科目都已经学完了,老师也不再讲课,就让他们不停做题,要刷一波高分出来。
虽然现在才五年级,要升初中,即比不上中考,也更比不上高考,可在一个平级的学校眼里,高分率为学校带来的不仅仅是好口碑。所以大家也争、也抢,班级老师尤其是班主任,也想着手底下这些好学生们,能考出好成绩。
所以张南南就被留下了,她就是那种学习拔尖的学生,什么活动都不让她参加,就好好准备考试就好了。
张南南转头看看旁边的同学,大家都稀稀拉拉地坐着,同桌或者后桌都被抽走了,然后低着头看着书。
张南南就从桌洞里拿出一面小红旗,这是学校发下来的,人手两面,一面是五星红旗,一面是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张南南顺手掏出来的就是香港区旗,五星花蕊的紫荆花红旗。
最近学生之间流传一个新玩法,那就是比谁画的五星花蕊的紫荆花最好看。张南南也画了不少,可总是画得不太好,倒是张西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技能,随手一画,就十分传神。
张南南把那面小旗子舒展开来,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铅笔,慢慢比着画了起来。
几分钟过去,她竟然画得入了神,连老师走过来,都没有觉察到。
老师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张南南画了好一会儿,才说:“张南南,你那套数学卷子做完了吗?”
张南南被从头顶上传下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向老师:“老师,我、我做完了。”
“哦,拿出来我看看。”
张南南赶紧把卷子拿出来交给老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旗子送回桌洞里。
老师看了一遍,指出几个问题后,就对张南南说,“累了就出去操场上转一转,别老在教室里憋着。操场上他们在排练朗诵呢,可以去看看。”
张南南哦了一声,半天才说:“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老师看向张南南。
“我还是看一会儿书吧。”
“行。”
老师转了一圈又走了,张南南看着老师的背影,凝视了许久,最后把画了一半的紫荆花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