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能确定。可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你哪天离开的。离开了你没有直接回来,这不就露馅了嘛。”大刘连忙说。
邵兵想了想,“别着急,你让我好好想想。”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想出了对策。
邵兵正好感冒了,热伤风,就说从那边回来,路上病的很严重,就停了车,吃药睡了。
等身体全恢复了才回来。
“那以前呢?”大刘忙问。
“以前他也查不到了。”邵兵狠狠心说,“先把这次搪塞过去再说。”
“兵,不是我说你。你也得悠着点了。”大刘道,“你姐夫如果知道了,那就不是你姐夫了。那就是咱们厂的厂长了!”
“行了,我知道了。”邵兵倒是不太在意,“有什么啊,真不行我就不干了,赵总那里一直说想让我去。比这里拿的钱多不说,还自由。刘哥,要我说,咱们就趁这次溜了吧。”
大刘看着邵兵,犹豫很久,才道:“你还年轻,可以去闯。我这怎么说都是铁饭碗,我都四十多了,转眼就五十,再干几年就退休了,我还是算了。”
“你看你说的,刘哥,你身体这么好,至少还能干三十年。”
大刘尴尬笑了笑,他心里明白的很,他也就是占了邵兵的便宜,认识了赵开艋,经常帮他拉点私货赚些钱。可他这个年龄,一旦离开棉纺厂,少了这个便利,赵开艋才不会看他一眼。
这也是借着棉纺厂的这张通行证,他们才能多少藏点在里面。
一旦没有了,他们想运来,都难的很。
大刘还是年龄在,见得多,考虑的也就比邵兵细致。可他没有对邵兵说这些,只是藏在自己心里,给自己留个后路,然后对邵兵说:“你要去去吧,我不行,年龄大了,就想熬到退休。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骗过去,要不然,万一厂长查起来,你可以一走了之,我怎么办!”
邵兵便道,“行吧。”
可没想到回到厂子里,汪子康竟然不在,说是出去开会了,至少两天才能回来。
大刘这才松了口气,邵兵在一旁看着,便笑他:“看把你吓的,有我呢,你怕什么。”
“一家人竟起不出一个好名字?”张德柱在堂屋里转来转去,对翟明翠说,“妈,还是你给起吧。”
翟明翠也为难,看看屋里坐齐了的一家人,“我也没起过名字啊。东东的名字是谁起的来着?哦,德福。后面这仨……”
翟明翠说完看向张东东。
“不行啊,绝对不行!”张德柱立刻摇头,“别开玩笑了,我儿子的名字怎么都不能让东东再起了。她哪里会起名字,看你打麻将学了几个字,后面三个妹妹就顺着她的名字来了。”
张德柱越想越离谱,“不行啊,都别看东东,我说真的不行。”
张东东紧紧闭着嘴,听到她叔叔这么说,伤自尊心了,“我起的名字老师都说好。东西南北代表四个方位,多有意义啊。”
“嗯,好。”张德柱说,“但是你弟弟的名字,不能叫张中中。”
张东东突然就笑了,看着德柱叫:“叔叔,这名字好啊,很顺啊,东西南北中!”
“你不要说话张东东小朋友。”张德柱递给东东一个西瓜,“你吃西瓜,就坐在那里看,不准说话。”
“好吧。”张东东咬了一口西瓜,看着大人们继续商量名字。
最后德柱把希望寄托在德福和邵女身上,“大哥大嫂,你们说呢?”
张德福摇摇手,“不行,你是孩子的爸爸,这名字要不就爷爷奶奶起,要不就爸爸妈妈起。我和你大嫂还是算了。”
张德福很为难,“那不是咱妈想了这么久了,一个字都没想出来嘛。派出所又催上户口了。”
“名字我是不会起,不过啊,德柱,孩子的名字第二个字是确定的,一定不能改。”翟明翠说。
张德柱看着翟明翠,“怎么又提这件事?”
“这是咱家第一个男孩!”翟明翠立刻道,“必须按辈分来,否则我死了也没办法和你爸交代。”
张德柱叹口气,看向德福,“看见了吧,又把咱爸给抬出来了。”
张德福瞪德柱一眼,“行了啊,你见好就收。咱妈说的没错,要按辈分来。”
张东东吃着西瓜,小声问身边的德凤,“姑姑,什么是按辈分来?”
德凤今天兴致不高,以前家里开小会她都要坐在前面的,可这次,她搬了个小马扎,和张东东小朋友坐一起去了。
张德凤垂着个脑袋,正在胡思乱想,就感觉到张东东在戳她。
“干嘛?”张德凤问。
“姑姑,我问你呢,什么是按辈分起名字。”
“哦,这样啊。”张德凤对张东东解释,“就是咱们老家的辈分。像我和你爸,名字中间不是都有个德字吗?我们是德字辈的。所以叫张德福张德柱……”
“哦。”张东东想了想,“那到了我这里,是什么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