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喝点水,睡上一夜就好了。”
翟明翠立刻往外走,“对对,水。”
她跑出去倒了杯水,张德柱已经回自己房间了,翟明翠费老劲了,把德凤扶起来,让她半坐着,喂了一杯水。
张德凤睁开眼睛,瞧着她妈,笑了,很大声,道:“妈,你猜,你猜我卖了多少酒!”
翟明翠扒拉开张德凤搂着自己脖子的手,骂道:“你是卖酒去了,还是喝酒去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卖酒的不会喝酒能行吗?”张德凤道,“我们组长说了,她的业绩好,完全是因为自己能喝、敢喝。不就是酒嘛,我也能喝。闭着眼睛,一仰头,就下去了。”
翟明翠瞧着她,“孩子,你这是什么工作啊。要不,你别去什么部了,回你的车间吧。那老老实实上班,妈看着踏实。你看你,自从去了什么部,每天描眉画眼的,饭也不敢吃两口,这又喝成这个样子……”
“我不!”张德凤立刻打断她妈的话,“妈,你知道我这个月能发多少奖金不?”
翟明翠摇头,“妈不知道。”
张德凤闭着眼睛,已经不清醒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能发这么多!”
“好好好。”翟明翠才不会理会张德凤的醉话,一定又是喝醉了酒吹牛,就干脆顺着她说:“你最厉害了!”
“我不厉害!”张德凤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立刻嚷起来,“我们组长白杏才厉害。她一个月能顶别人半年的工资。”
“别喊别喊。”翟明翠连忙捂住张德凤的嘴,“东东睡着了,你别把她吵醒了。”
“东东?”张德凤眼睛微微睁开,看见张东东在旁边躺着,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张东东是个好孩子,可不敢把姑姑的秘密告诉别人。尤其别告诉你二叔,他又要嘲笑我了。”
翟明翠怎么哄都哄不好了,只能吓唬她,“你再不睡,你二哥又来了。”
张德凤立刻乖乖躺好,“我睡我睡,你让二哥走。他只会损我,一点都不喜欢我。”
张德凤闹了半天,终于睡下了。翟明翠也跟着倒头睡下。身边一边是东东,一边是张德凤,之前都是东东睡中间的,可今天翟明翠把东东往旁边抱了抱,怕张德凤喝醉睡迷糊了,把东东压坏了也不知道。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张德凤醒来时头疼欲裂,听见外面叮当作响就更心烦了,坐起来后就觉得嗓子干的要冒火。
她端起她妈的杯子,大搪瓷杯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水,冰冰凉,她端起来就猛地灌下去,被凉水一激,这才清醒一半。
德福和德柱正往卧房搬砖,经过卧房时,看见德凤头发乱糟糟地站在门口,正瞅着他们。
“你还知道醒啊。”张德柱免不了揶揄道,“家里这么闹,你倒是睡得跟个猪一样。”
张德凤白他一眼,“你管不着。”
德福也走过来了,问:“听说昨天喝醉了?”
“就一点点。”张德凤不敢那么和她大哥说话,小心翼翼回答。
“一点点能醉成那样?站都站不稳?”德柱在旁边插嘴。
张德凤用力瞪他一眼,转头就往小卖部跑,“大嫂,还有橘子水吗,我想喝一瓶。”
邵萍怎么想都觉得黄静应该把钱还给邵女,这算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黄静还接了德福的钱。按说这都是娘家自己准备的,去了之后还给自己长面子,你这接了钱,不是让人家德福笑话吗?邵萍觉得翟明翠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估计要闹一场,原本妹妹自从生了三胞胎女儿后,在家的日子就不好过,黄静如果知道了,那不知道要给多少脸看呢。
如果不是汪子康说出来,邵萍也不知道黄静要了德福的钱。问了汪子康,他说是邵兵说漏了嘴。邵萍又开始生邵兵的气,心想这邵兵真不省心,就怕自己在汪子康面前抬得起头。又庆幸自己没把替她妈准备东西的事说了,否则不知道汪子康会怎么看她们这一家人呢。邵萍又要帮着娘家,又怕汪子康看不起自己家,什么都要瞒着,也真是心累。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邵萍想着要赶紧让黄静把钱送回去,这件事才能算完。
汪洋要回来,邵萍又是洗又是晒的,上午去上了一会儿班,十点就回家了。被子褥子都拿出来晒一遍,被单床单也都洗了。洗完趁中午暖和的时候晒上,可看着一满盆的东西,和晾衣绳就发愁。
汪子康又重新系了一遍晾衣绳,系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到邵萍的身高,绳子系的太高了,邵萍够不着。而且她的腰伤不是一年两年了,就怕稍微一用力,腰又不行了,这过年都过不好。
犹豫之际,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邵萍一看,吓一跳。
原本说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的,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洋洋?”邵萍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走过去,“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汪洋看着邵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爸呢?”
“你爸中午不回来,在厂子呢。”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