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他的侧颈,孙粲小声小声地抽泣,得了这样的病,变成一个疯子,她还不如去死了。
胡说!谁说你疯了?得了疯症可不是这样的。你太累了,阿粲。不会有事的,你会好好的。他沉着声从怀里取出一串子,缠在她细细的腕子上。
是檀香,她闻到了檀香。
短短几月,她好像比三年前还要瘦。明明那会他还从信上看到说孙粲的身子有好转了,人也精神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肉。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会好起来的。他对着孙粲说,但更多的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天夜里孙粲罕见地睡了一晚,没有噩梦,没有莫名其妙的人。
可应冀却一晚上没睡,支着身子,看了她一晚上。
第二日一早,天才亮了一点,应冀便换了衣服,带来几人出去,傍晚才回来。
一道回来的,还有个容貌极其出色的郎君。
那时孙粲正坐在庭院前的长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的雨。
她仍是忍不住伸手要去接,一把折扇却快她一步,白底的扇面画着水墨图,接着的雨水不偏不倚地落在那画上的瀑布处。
孙粲眯着眼睛抬头,却瞧见一眼生的郎君笑眼望她。
但见那郎君不过一十五六的年纪,乌黑的头发似上好的绸缎,打成一个个的辫子散着,肤白似羊脂,眉如远山,青若黛,同样是一双桃花眼,却不似孙粲姊弟那般的冷意傲然,浸着浓浓笑意的眼似醉非醉,含情若秋水,稍稍一弯,便似那月牙似。一袭红衣夺目张扬,通身的气派一眼便可瞧出是金玉堆砌的贵族小郎君。
夫人好雅兴,可惜今日这雨不干净,只得委屈在我这扇面上赏雨了。那郎君声如珠玉悦耳,唇红似涂脂,修长的手轻轻一扬,那扇面里的山水画竟都活了,渔翁悠然划着桨捕鱼,自山顶而下的瀑布飞流而下,溅落时的水渍也跳出山外落在孙粲的手上。
不远处的云密密聚集,渐渐变浓,不一会便下起了小雨,继而转为大雨
孙粲几乎不敢相信,不知阁下是?
区区小名不足道尔,夫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红衣郎君微笑,手再是一转,扇面重新变为平静,那渔翁也维持着捕鱼的动作。
我看见是破五十,但就和之前一样抽人送占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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