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厉害,眼睛一黑便没知觉了。
应冀宽慰她道:无事,许是你近来太累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孙粲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既然来了,那便在这逛逛吧,这一时半会地也回不去。
你来过这吗?万一这里有什么孙粲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拉着应冀的袖摆,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老了?还有你这身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呢?
大殷以绯为尊,玄为辅。而天子则是另外以明黄为象征。
如今应冀不过挂着个国公的虚名,即便出征前被封了个票姚校尉也是不够格穿绯的。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这儿的下人就给我穿这身了。好了,别想这些了,你我多久没见了,你想不想我?应冀摩挲着她的面,忍不住亲了亲,走罢,我带你去外头转转。
他似乎很了解这,带着孙粲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又叫人拉了船,带她游湖。
这儿不比现实里的寒凉,约莫是青阳之时。
喜欢这里吗?应冀轻声问她,指着不远处的绿植,等天热了,那儿便有许多的莲花,莲叶。也是很好看的。孙粲玩着他的手随口道:这湖里有鱼么?
有,想看吗?
不想。我只觉得既然有了莲叶,莲花,那便该有鱼。她靠着应冀念诗:江南荷采莲,莲叶何田田你也念!
应冀眸光微滞,依着她把诗念完了。
孙粲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推着应冀道:你可知怎样才能离开这吗?
你要去哪?应冀直了身子,满是阴鸷的豺目死死盯着她,你想去哪?
孙粲看了他好一会,肯定道:你不是应冀!
我是!他扬声喝道:我是应冀!
不对,你不是他。即便你们长得一样,可你就不是他!应冀不会高声和我说话,除非他真是气狠了。还有啊,应冀看我的时候他是笑着的,你虽然也在笑,可你的笑是冷森森的,教人不寒而栗!你的手也不对,即便你们两个的手上都有茧子,可应冀的手不可能会这么糙即便他从了军,就这么点功夫手会糙成这样?还凭空多了道陈年旧疤么?应冀不知道这首诗,出征前他还翻着书念,全念错了。她往后退了退,你不是他,我肯定,你决不是他!
回来,阿粲!你听话,你过来。他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对着那年少时的妻子说:我是应冀,你要不信,你随便出个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你过来些,那危险!
孙粲嗤笑,你说你是应冀就是应冀么?你都老成这样了懵谁呢!
我大你三岁,你若活着也他的声音急急顿住,好一会才冷静下来,这一次,他也不装了,黑眸再不见丝毫笑意,起身站起,高大的身子直逼着孙粲走来,你还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脾性!你永远都不听我说一句解释,即便是死也不愿同我说一句软话明明错的人是你
孙粲忙要往后跑,可被逼着没路了,那应冀沉着脸大步走来,她突然喝道:不准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胡闹!应冀咬着牙骂她:即便青阳,这湖水还是冰冷,你若跳下去你不要命了?
可他还是不敢再往前了,他真的怕孙粲会跳下去,毕竟孙粲疯起来是真的不怕死的。
我要离开这,我要回去!
你过来我就带你回去。应冀生怕哪句说错了惹得她跳下去,赶紧道:我既有办法叫你过来,那就有办法送你回去。你过来,离那地方远些好不好?
他这样温声温气地说话,又有些她熟悉的样子,可孙粲还是道:你若骗我怎的?你力气这样大,把我骗去了,那我不是什么也做不得。
应冀还真是这样想的,只是孙粲既然猜到了,他必定不会说出来,我没那么卑鄙,我只告诉你,就是跳下去了你还是回不去。我大可救你上来,你身子不好,落了水,是不是要在榻上躺在几天?说来说去还不是在这多待几天。
那你想怎的?她没办法,只得问应冀,你把我带来到底要干甚?
他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很想她,想和她说说话,多看看她。他想真切地感受到她,而不是夜夜梦见的那个虚影。
他只是想孙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