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衣袖不放手,哭着喊父皇。
年幼时珺阳公主就是如此,就她最闹腾,惹得圣上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难免就偏疼了她一些。
如此一来,崇安帝只觉得又看见当初年幼时的她,慈父心肠开始发作。
珺阳公主黏崇安帝,毕竟元妃身死,大皇子被圈禁,珺阳公主的至亲只剩下圣上,崇安帝不由得越发怜惜她。
沈玉案抬眸:“我今日在御书房见到了她。”
苏韶棠目瞪口呆。
她可是知道原文的,这里也是有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御书房这种地方,只有圣上和朝臣处理政务才能去,珺阳一位公主居然能够出现在御书房?
沈玉案很难形容当时的场景。
所有人都看见了珺阳公主,错愕之余,见圣上不说什么,他们也只好当做珺阳公主不存在。
毕竟珺阳是公主,而非后妃。
其次,世间男子总是对女子有所轻视的,如今大皇子彻底失势,哪怕她一个女眷听见了朝事,恐怕也听不懂。
但沈玉案不同,有夫人作例子,他自然知晓这世间女子聪慧不下于男子。
只是她们受困于宅院,所见所识被圈在了小小的一片天地。
珺阳公主生于皇室,她当真对朝廷诸事听不懂吗?
沈玉案觉得未必。
近来西洲又蠢蠢欲动,甚至开始屡屡试探边关,沈玉案知道圣上很快就会有圣旨下来。
本来京中太平,沈玉案取消了原先让夫人去安仁县的打算。
毕竟安仁县比不得京城繁荣。
但珺阳出现在御书房后,沈玉案不得不又心生警惕。
这夜,闻时苑门窗紧闭,隐隐有些许破碎声响透出,羞弯了枝丫。
苏韶棠无力地攀着沈玉案的脖颈,很久后,才浑身泄力地瘫软在床榻上,她失神地看向某处,很久后,她才渐渐恢复理智。
沈玉案兑了热水,替她擦身子。
一碰一拭,都叫苏韶棠身子轻颤,她有气无力地瞪了眼沈玉案:“你今日怎么了?”
行事急躁,压得她腿有点疼,偏生叫他停下时,他也只哄骗着她不肯停。
门窗关紧时,苏韶棠也不扭捏,二人于床榻间自然是怎么享受怎么来。
苏韶棠那事后声音软软的,不复往日清脆,反而含着分娇糯,叫人心坎软得一塌糊涂,又格外勾人。
沈玉案替她擦过身子,用锦被将她裹好,确认不会冷着她,才自个儿去净房洗漱。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钻进被窝,搂过女子在怀,才回答她的问题:“再过两日,我安排你去衢州。”
苏韶棠皱眉,有点没反应过来,惊得想要坐起来,但一动弹,腰肢就软得厉害,又倒在沈玉案怀中。
沈玉案见状,替她按了按腰。
苏韶棠被按得哼唧了两声,没忽略刚刚的话,皱眉问:“什么意思?”
沈玉案:“你不是想要去看看明泽吗?”
苏韶棠没说话,因为她知道沈玉案话还未说完。
果然等了等,沈玉案才平静道:“不出三日,圣上就会下旨,派我前往边关。”
圣上刚除掉镇北侯,他很难再将兵权交给其他人,和西洲战事在即,圣上肯定会选择他。
苏韶棠很轻易就听懂了他的话:“要打仗了?”
沈玉案默认。
苏韶棠知道朝廷和西洲会有一战,而出征的就是沈玉案。
但苏韶棠没弄懂的是,沈玉案为什么要让她去衢州?
许是她的疑惑太明显,沈玉案低声和她解释:“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敢将你带去边关。”
尤其人人都知他们夫妻感情深厚,难保西洲人不会将心思放在苏韶棠身上。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苏韶棠带去边关,叫苏韶棠身处危险之地。
“而如今裴时愠不知所踪,圣上派去搜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边城和西北相距不远,裴时愠至今不现身,我总觉得会生出事端来。”
“京城形势不明,我也不放心将你留在京城。”
算来算去,衢州安仁县居然是最好的去处。
沈玉晦在安仁县待了半年,早就站稳了脚跟,衢州知府乃是中立派,和他父亲也曾有过交情。
夫人在衢州时,安全可保。
她早时被封为县主,去衢州时,也可带有一百亲兵,再加上府中侍卫,如何都能保证她的安全了。
他安排得妥当,苏韶棠也知道战场上什么事都能发生,她素来娇气,见不得那种地方。
但不知为何,苏韶棠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闷闷的,并不是很开心。
沈玉案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他低头亲了亲女子额头:“我会常给你写信。”
苏韶棠扭过头,半晌,才嗡嗡地说:“我跟你去边关的话,你会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