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庭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挪开些,眼中充满迷惑:“怎么个欺负法?”
他唇抿着,眸色幽深。
邵明姮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欺负,我是说我我把你当成旁人,你别想错了。”
“哦,”顾云庭淡淡的点头,“我没想错,我想的就是你想的。”
末了,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还想要做咱们想象之外的事,我也能同意,你可以随意对待我,我绝不反抗。”
邵明姮脸腾的热了: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真的知道。”
“好!”邵明姮捂住他的嘴,不叫他再发出声音,目光灼灼的看过去,“成婚后,明面上是夫妻,实则还是各过各的,答应便点点头。”
手随着他脸颊上下移动。
邵明姮挪开。
掌心濡湿,是他唇上的温度。
她背在身后用帕子擦了擦,周遭很安静,那几只鸟都不叫了。
他忽然开口,“如果我今日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会跟萧昱成婚。”
邵明姮嗯了声。
顾云庭阖眸,深吸一口气:“幸好,我来了。”
两家挨得近,邵明姮与邵怀安坦白的时候,邵怀安没有一丝意外。
他站在窗前,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阿姮,哥哥希望你快乐。”
“哥哥,我搬过去,只是搬过去求安宁而已。”
“此事仓促,没有什么为你准备的。”邵怀安走到柜前,找出一枚绣着鸳鸯纹的绯色香囊,放到她手中,“我亲手绣的,惟愿你和他平安顺遂,一生无虞。”
邵明姮只带了几件日常穿的衣裳,连换季的都没带去。
门上贴了红纸,喜字,院中悬挂的灯笼也都糊了红色,与顾云庭的院子布置如出一辙。
几串鞭炮声,邵怀安便将邵明姮送到顾云庭面前。
傍晚,用过饭。
邵明姮回屋收拾床榻,甫一低头,便看见枕面铺了条柔软的绸带。
记忆如潮水,呼啸涌来。
漆黑的夜,他用绸带绑缚住她的眼睛,十指交握,与她欢愉,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脚步声响起,她没有回头。
他走过来,弯腰,从枕头上抓起绸带,握住她的肩膀使她面朝自己。
掌心贴在她的掌心,绸带交付过去。
他的手牵引着她的,一点点来到自己面庞,眸中闪着星辰般细碎的光芒,狭长而又深邃,浓黑如墨的瞳仁里,她看见了自己。
“邵小娘子,我允你,将我与你做过的一切,报复回来。”
手掌一热,五指被捉住,连同那绸带,一并摁到他的眼皮之上。
作者有话说:
狠狠给自己比个赞!狗出来了!
第95章
◎她的脸热起来,像是一簇火苗倏地打翻。◎
那些日日夜夜, 曾以为彻底消失的纠缠,就这么猝不及防奔涌而至。
灼热的眼皮烫的她往后缩手,他却握的更紧。
绸带遮在他眼睛上, 邵明姮怔怔看着,就像当初的他在打量自己,光洁的皮肤,入鬓的长眉,高挺的鼻梁下,唇轻轻启开,再往下,则是微微滑动的喉咙。
她忙闭了眼, 手指曲起。
当时他又是以何种姿态,何种心情看着她的,是不是把她看成了高宛宁的模样, 所以连灯都熄了。
怕自己对不住她, 连眼睛都蒙了。
她心中一阵堵涩, 猛地抽回手。
绸带滑落,屋内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因为周遭的静谧而显得异常明显。
“你别这样。”她淡淡说道, 继而往后退了步, 平静的望过去, “我也不想把你当成谁,你不是,就算再像, 你也不可能是他。”
“我自己知道, 三郎只有一个, 但他死了。”
她说这话时, 本酝酿了情绪,告诉自己没甚可哭的,三郎的确死了,好多人反复同她说过,她自己知道,但这话由自己嘴里吐出来时,她竟发现有种悲痛酸楚的难忍,就像硬生生走向布满荆棘的墙壁,扎的很疼也要说。
从前她不说,便总觉得三郎还在这儿,在一个谁都看不到的角落,只她自己清楚,属于她和三郎的一切回忆,清晰明朗,只要她还记得,三郎就永远不死。
她低眉,侧过身去。
“邵小娘子,我特别希望他能活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我拼尽全力去和一个死人争,我怎么争,都是输。
他死了,我恨不能把他从你心口刨出来,把自己个儿塞进去。”
顾云庭这般说着,面上却带着笑意,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拇指划过她的手背,又缓了声音:“我就在你面前,你偏看不到我。”
他掀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