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尴尬。
只是怎样将事情做得圆满,她得仔细想想,凡事欲速则不达。
至少在顾云庭心中,她仍占据一席之地。
或许,他还深深喜欢着自己,那样的人,一旦动情,又岂会轻易改变。高宛宁有些庆幸当年拒绝他时,自己说过的话。
字字说他年轻,日后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实则何尝不是一种激将,激他许下承诺,他自然许了。
于高宛宁而言,能得到另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男人的喜欢,着实有些暗中得意欣喜。
邵明姮窝在榻上画画,这几日都没甚事做,但好歹心情轻快许多,因无论从哪个消息分析,哥哥都还活着,且是被谁救了,还是个功夫了得的人。
“在画什么?”顾云庭凑过来,下颌虚放在她肩膀,三月天,他的脸仍是冰凉,有意无意贴着她的腮颊。
邵明姮微微侧脸,避开他过于亲昵的举动。
“画石榴树。”
“你仿佛特别喜欢石榴。”他歪头,她乌黑的发鬓簪着镶嵌红宝石石榴花金丝步摇,宝石折出光芒,恰如她此时眸中的神采。
顾云庭没忍住,双臂圈住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趁势亲吻她的耳垂。
她那样软,软的像朵花,不敢太用力,又舍不得松手。
亲吻时她在自己怀中颤抖,耳垂和腮颊全红了。
顾云庭按捺下想解开她领口的冲动,从后握住她的手,拿笔在纸上题字,“金风吹绽绛纱囊,零落宣和御墨香。犹喜树头霜露少,南枝有子殿秋光。”
“我读过不少好诗,这首题宣和画石榴尤其喜欢,你呢?”他语气轻柔,眸色温和,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
邵明姮想避开,却被他顺势推到引枕上,绯红的小脸很是紧张,右手仍捏着笔杆,墨汁掉下来的前一刻,顾云庭拿开扔掉,随之覆了上去。
“我不想”邵明姮不安地动了下,双手撑在胸前,眼睫低垂,“我怕疼。”
她咬咬唇,换了个借口。
顾云庭抚着她面颊,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邵小娘子,我只是想抱抱你。”
邵明姮抬起眼皮,似乎不大相信。
“站起来抱不行吗?”
他让她无法呼吸,尤其是以这种姿态仰躺着,男人的气息不可避免的将她罩住,她动不了,手指戳了戳他胸膛,“郎君,你压疼我了。”
他的唇亲在她嘴角,细腻绵密的吻。
邵明姮并不配合,牙关紧闭,双手也用力撑着他,不叫那身子落下来。
然后他便起来,拉着她整理衣裳。
“邵小娘子,咱们去龙华寺看杏花吧。”
杏花开到荼蘼,去往龙华寺的路上人流不息。
邵明姮换了件鹅黄色对襟长裙,纤细的腰间挂着一枚荷包,外面罩着软缎披风,出门时只搭上兜帽。
顾云庭已经站在车旁,一样瞥见那轻荡的荷包,想起来什么,问:“邵小娘子,我的呢?”
邵明姮一愣,脸腾的烧起来,“还是让尤妈妈帮着绣吧。”
她倒是绣好了,可针脚别扭,比蜈蚣乱爬好不了哪去,苍翠的竹子绣的跟柴禾般粗糙,横竖是拿不出手额。
顾云庭偏不肯轻易罢休,她只得硬着头皮找来,背在身后提醒:“先说好了,你可不准笑。”
“好,我不笑。”
然后她不情不愿伸出手,摊开手掌。
很是安静了一会儿,长荣倒忍不住了,噗嗤憋出个笑,赶忙背过身若无其事抹了抹脸,邵明姮能看到他笑的抽搐的肩膀,她有些不好意思,刚要缩回手,顾云庭一把抓了过去。
“好一丛粗壮茂密的“竹子”啊!”
他由衷的感叹,邵明姮捂了捂脸,认真解释:“你若是要幅画还好,偏要个我不会的,如今看见了,知道我没诓你,快扔了吧。”
她去夺,顾云庭不允,“既是送我的,便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说着,他把荷包系在蹀躞带上,满意的撩起来,愈看那丛竹子,愈是喜欢。
去了才知道,申萝也在那儿,邵明姮扭头,看见顾云庭轻抿的唇,便知是他故意安排的,她心中高兴,便冲他灿然一笑。
顾云庭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起,面上依旧如常:“去吧,若聊完了,便来杏林口找我。”
“多谢郎君。”
看她高兴,顾云庭亦是心口发暖。
“邵家翻案,我没去找你,你生气吗?”申萝拉着她的手,小脸蹙紧。
邵明姮笑:“我知道你为难,不生气。”
“爹娘倒是催我过去,我不肯,还骂我,但我就是不想遂他们的愿,谁叫他们当初那般对你。”
邵明姮抱抱申萝,“我知道的。”
申萝瘪了瘪嘴:“你不知道,我都觉得没脸见你。”
“他们叫我找你,不是为了庆祝邵家翻案,而是想借机会跟顾家搭上线,你不知徐玠死后他们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