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翀忽然惊醒,站直了身体咽着喉咙忙解释:“我们练武之人身强体健,能抗住路上颠簸,风吹日晒,故而半个月足矣。但是常人受不了这个罪,毕竟是长途跋涉,谁能保证没有风寒咳嗽,水土不服的,但凡有一点便得耽搁下来,少不得还要看医抓药,再行启程或许马匹也供应不上,总得让那马吃足了草料休息好,才能上路。
要是照这么说,走上一两个月都是常事。”
“我哥哥身子挺好的。”邵明姮心情低落,复又担心的问,“他是病了吗?”
秦翀哪里知道邵怀安病没病的,他只知道郎君想陪姮姑娘过上元节,才吩咐岭南那边务必多留邵怀安五日,使他上元节之后才能回到徐州。
他讪讪一笑,找补道:“也可能是他骑的马闹肚子,或者他没骑马,坐的马车,那便更慢,再或者他是步行呢”
越说越离谱,秦翀摸着后脑勺,脸皮快笑僵了。
邵明姮哦了声,也不见有些安慰,只是皱巴着小脸叹了声,转头进门。
月色柔美,天上不断炸开烟花。
秦翀抱着长剑仰头看了会儿,暗道:郎君是去干嘛了?
库房里偷偷藏下的烟花爆竹,还放不放?不是要给姮姑娘惊喜来着?怎么郎君丢下姮姑娘一个人跑了,上元节这样热闹的日子,他是干甚去了?
邵明姮攥着哥哥最后写来的信,熄灯上床。
顾云庭回来时,她已经睡了,映着月色的薄纱,睫毛濡湿,小脸上的水痕清晰可见,细白柔软的手指捏着信,蜷缩起来,将自己裹得极其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