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庆没能追上, 又不敢回去, 怕的是挨凤兰唠叨,便在马路牙子上站定了。
这里有两个老人家在下象棋,旁边还围了三个人看。他也不走了,干脆往那里一站,看他们下象棋。
褚家贵自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也不觉得累, 就很激动很激动地往前冲。直到走到大院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小哨兵向他敬礼, 他才发觉, 原来已经到了姚君歌家。
哨兵问褚家贵找谁。
褚家贵立刻说, 我和姚君歌一起来过,我见过你。
小哨兵可不管脸熟不熟这件事,他只是按规章办事,道:“我先去个电话请示一下。”
褚家贵立刻摆手,“那算了,我明天再找吧。”
他不想让哨兵打电话,不愿意惊动姚家长辈。
哨兵听到如此,便也不再多事,敬了个礼,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褚家贵站在大院门口,使劲往里瞅。
他从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原来可以有这么深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自己看过的小说里、电影里,这样的差距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拦在两人之间。
他过不去。
“家贵?”
姚君卓已经过去了,又让司机停了车,从车上下来,特意过来看看是不是家贵。
“在车上看着就是你。”姚君卓器宇轩昂地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褚家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姚君歌的二哥,一个晃神,犹豫了一下,才道:“二哥?”
“干嘛在这里站着,走,跟我回家。”姚君卓很热情。
“不了不了。”褚家贵立刻摆手,推说道:“我就是路过,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家了。”
姚君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褚家贵整个人没有半分精神,像霜打得茄子,人都蔫儿了。
“真有事?”姚君卓道,“我也是回来办事,顺路回趟家。走吧,都到家门口了。”
“真不用了。”褚家贵转头要走,一不留神还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晃了几下身子,幸亏被姚君卓一把扶住。
“真不用。”褚家贵继续说,“我回去了。二哥你也快点回家吧,不早了。”
姚君卓见他失魂落魄至此,也不再客气,便道:“那改天再来。”
“好。”
姚君卓看着褚家贵离开,这才往家里走。
走到家里大门口时,就见赵雁正招呼着通讯员往家里搬东西。
看见姚君卓过来了,连忙说:“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不打声招呼?还买了这么多海鲜?”
“您不是爱吃海鲜嘛。”姚君卓也帮着搬起来。
“晚上在家里住吧。”赵雁难得见姚君卓一次,每次看见他,都想留着在家里住。
“嗯。”姚君卓点点头,“明天一早走。”
海鲜都搬家里去了,赵雁坐在沙发上歇着,喝了几口水,出来嘱咐刘妈把那些海鲜做了,要怎么怎么做什么的又叮嘱完了,才从厨房出来。
姚君卓坐了一会儿,见他妈来了,问:“君歌呢,怎么没见她?”
赵雁呶呶嘴,小声道:“那屋呢。”
姚君卓看出来不对劲,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别提了。”赵雁生气摇头,“都是烦心事。”
赵雁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她已经很烦了,转头就又去了厨房,想亲手把那些海鲜做了。刘妈做别的饭菜可以,对于内陆人少见的海鲜,总是无从下手。
“我进去看看。”赵雁对姚君卓说,“你歇一会儿吧,一会儿你爸就回来了。对了,给你哥哥嫂子打电话,让他们下班来吃饭。”
“好。”
姚君卓打完电话,便抓了一把桌上摆着的开心果,往姚君歌所在的房间去。
姚君歌没在自己房间,也没在书房,跑到储藏间,在里面翻东西。
姚君卓站在门口,嘴里发出模拟叩门的“当当”声。
姚君歌头也不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这是怎么了?”姚君卓走过去,用手点了一下君歌的额头,“这是谁惹我家小公主了,哥哥回来了,都当不知道。”
姚君歌翻个白眼:“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姚君卓愣了一下,“什么一伙的?”
“你可劲装吧。肯定是赵雁女士叫你回来劝我的,你就别装了。”
“天地良心啊!”姚君卓心痛地要死,“我是回来公干,明天一早就走。怎么成了赵女士叫来的呢?”
姚君歌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真的?你真的不是来劝我分手的?”
姚君卓终于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反手把开心果塞进姚君歌的手心里,然后走到门口,又把门关上了,双臂交叠抱胸,挑挑眉问:“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吧。”
姚君歌干脆坐在地上,说完后一把鼻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