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修长的手指上,傅嘉湛很白,灰色系大衣里是一件米白色毛衣,干净又淡雅的色调展现出一股无法言语的静谧沉稳与优雅。
八点的办公室很安静,傅嘉湛看着顾傅琛的采访稿,抿了口咖啡,享受着专属于晨间的惬意。
滋滋震动的手机打断了静谧一幕。
微信里,傅母接连发来好几条消息。
【今晚早点回来】
【小公主和你未来岳母过来玩,晚上留在我们家吃晚餐】
【不准加班,最好提前七八个小时回来】
傅嘉湛的视线在第二句开头停顿了一会,无可奈何地轻笑。
阳光透过细碎的短发落进他的眼里,眼神明亮,笑的时候眼里有细碎的光芒,薄唇扬起,弧度很软,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味。
他轻叹回复:【您不如直接说,让我现在就回家。】
【阮太太她很欢迎。】
【我尽量】
特助进来送资料,将几份需要现在就查阅的文件递过来,瞥见傅嘉湛久久未散去的笑容,心情也好了几分,笑着说:“您今天心情很好。”
在特助眼里,傅先生没有棱角,所以他敢用平和的语气笑着跟傅总说日常事情。
傅嘉湛鲜少发脾气,所有锐利都停在了该用的地方。
前几天开高层会议谈论近期重点项目,重要场合遇到几个人态度散漫不当回事,他淡淡一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把玩手机的钢笔,凉凉看他们闹下去,现场氛围立马紧张起来。
傅嘉湛在商圈里的比江淮、陆瑾、顾傅琛低。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傅母和傅嘉湛在傅家过了几年艰难日子,傅嘉湛成年后,集团依然掌控在他小姑姑手上,形势不容乐观。
傅嘉湛用了两年夺回本属于父亲的产业,又用了两年将快要被逐出顶豪的集团拽回前列。
他跟顾傅琛一样低调,两人低调的方式不同。
顾家坐在首富位置,博湛是全国第一集 团,“第一”两个字本身就很亮眼,将博湛带到这个地步的顾傅琛自然成了商圈里众人赞许不已的传奇。
顾傅琛的低调表现在让自己减少曝光、减少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傅嘉湛的低调在于他很少主动表现自己。
就像在友情里,他一直充当着倾听者、解决者的角色,从不提出自己的烦恼,永远安静地听。
不主动展现自己,可需要他的时候,还未转身,他又已经准备好一切。
傅嘉湛将签好的文件递给特助,“下午的应酬推掉,我待会回家处理私事,如非必要,有什么事情去找李维。”
李维是傅氏集团的副总。
“明白了,傅先生。”
…
此时的傅家比往常热闹。
自傅嘉湛从小姑姑那夺回傅氏集团后,他跟傅母就跟不怎么熟悉的亲戚断了来往。
傅母平常和傅嘉湛与阿姨住,不想住太大的房子觉得空旷,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景色不错的别墅,门口有小花园,后面临着好看的湖景。
她在家的时间不多,一个人生活无聊,大部分时候都与朋友们结伴在世界各地旅行,往常在家的人其实只有傅嘉湛一人。
今年,傅母嫌弃旅行没意思,不想出门,在别墅门口的庭院里种了些草莓解闷。
阮呦好奇:“为什么种草莓?”
她还以为像傅母这样的富太太,会种些观赏性的花花草草,就像妈妈的花园一样。
傅母轻笑:“我没有种花草的爱好,在家又无聊,嘉湛建议我将门口的小花园利用起来,他怕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不到成果犯懒,让我种些草莓,按颗给我算时间。一颗草莓代表五分钟,他翘班回家孝顺妈妈的时间。”
阮柳毓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草莓,模样认真,像在鉴定项目是否合格、有没有投资必要:“现在有多少颗了,现在能有多少时间?”
“还没算,想来不少。”
阮柳毓感叹,有点小羡慕:“嘉湛这孩子一向孝顺,能想出这种方法,用了心的。”
转头,她附耳在傅母身旁道:“这方法借我用一用。”
方法实在是好,等她把庄园后面闲置的地用起来,让呦呦和顾傅琛欠她千千万万分钟。
“尽管拿去用。”
…
阮柳毓走得累,在客厅休息喝茶。
阮呦第一次来这,傅母带着她在各处转了两圈。
“嘉湛住在二楼,这边是他的书房,卧室在尽头处,那里湖景好,起床就能看到景色,让他心情能愉快些。”
介绍过后,傅母饶有兴趣地问:“你妈妈找嘉湛什么事?”
阮呦老实巴巴地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只说了今天带他来傅家逛逛,见见傅母。
傅母倒不纠结。
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比阮柳毓压根记不起傅嘉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