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见茫然失措:“我不知道。之前也没有这样过,好像很严重。”
明野低头看着容见,将他的手握得很紧:“已经醒了,没什么严重的。”
可是一般人不会突然昏睡过去三天吧。容见模模糊糊地想,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与明野等待着的三天不同,容见是睡过去的,没有什么实感,也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心臟却很闷的痛着。
因为容见知道明野很担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容见嗅了嗅,抬起头,努力想要找到源头。
于是挣扎着想要爬出明野的怀抱,被按住了后背,就像拎着一隻不听话的小猫的后脖颈,他听明野问:“怎么了?”
容见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问:“你闻没闻到,好像有血的味道。”
明野的摸了摸他的赤裸着的皮肤,未加停顿,自然地说:“一不留神伤到了左手。”
容见有些恍惚,明野不是那类会不小心的人。他的不小心是借口。
容见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明野有些无奈,朝他伸出手臂,撩开袖子,他说:“你一直不醒,我很担心,所以没太留意。”
容见看了过去,明野的手腕处裹了一圈纱布,上面洇着少许血迹,铁锈味或许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俯下身,贴了过去,没敢碰纱布,因为不知道伤口在什么地方,怕碰痛了明野。
然后很小声地说:“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我也不会再睡这么久了。”
用完饭食后没多长时间,殿门被人推开,一个蒙着眼睛的人走了进来,他肩上背着药箱,看起来似乎是个大夫。
又走了几步,那大夫摘下眼前蒙着的布,走到了床边,偷偷打量着明野的神色。
明野道:“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讲给他听听。”
容见看了他一眼,这人不是太医,只能是在这三天里,明野从外头请来的大夫了。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容见的性别不能为外人所知,而他没有缘由昏睡过去的消息传了出去,也会引起朝廷震荡,说不定费金亦放手一搏,卷土重来。
这大夫姓罗,在上京城中小有名气,擅长昏睡惊厥之症,其余内科也多有涉猎。
明野手眼通天,当天晚上就将这位罗大夫送进了宫。
罗大夫并不清楚容见和明野的身份,但观其四周的装饰,也知道贵不可言。
容见朝大夫伸出了手。
他穿的是裙子,刚及小腿,外面罩着属于明野的宽大道袍,罗大夫看不到内衬,之前几次的诊断,也是这样的穿着。
罗大夫也不敢多看,隻审视着容见的神色,又诊了好一会儿的脉。
他收了千金之财,必须耗尽毕生所学,为眼前的人诊断。因为如果他不说实话,怕是逃不过身边陪伴之人的眼睛。罗大夫行医多年,不仅是医术高超,更是交际了得,才能在众多达官显贵中斡旋,而不受牵连。
他这么想着,低声恳切道:“这位公子的身体真没什么病症,只是略有体虚,并无大恙。这一遭……您不如去找个收魂的婆子再瞧瞧,或是护国寺的大师。”
明野听得很认真,他知道眼前的大夫没有说假话,将人打发了下去。
大夫离开后,大约是醒的久了,容见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他问:“这三天我都不在,是不是有很多事?”
明野将他身上的被子盖紧,随口答道:“政务都处理完了。况且现在是晚上,你想做什么?”
容见眨了下眼,虽然明野没说,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三天都没睡。
于是问:“你困吗?”
明野垂着眼,说:“还好,不怎么困。”
容见问:“真的吗?”
似乎不太相信,也没有给明野拒绝的机会:“我是不困,但好累,你陪我躺着吧。”
容见这么说着,勾着明野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想要用体重把明野压倒。
可惜的是,明野纹丝不动。
容见锲而不舍,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明野眼里有些许笑意:“殿下,你要多吃一点,体重太轻了。”
话音刚落,明野忽然放松身体,倒向了柔软的被褥。
猝不及防下,容见吓了一跳,隻好将明野搂得更紧,也一同栽了下去,不过是栽在明野的胸膛里。
明野的胸膛平缓地起伏着:“猫都比你重。”
容见固执地认为这是一种诋毁,明野对小动物没有任何怜悯和喜欢,猫猫狗狗似乎也知道这个人缺乏爱心,路过的时候都会避开。
明野又抱了一会儿,才用单手脱掉了道袍。里面穿着很整洁的衣服,不像容见睡觉的时候不会裹得太严实。
容见撑着手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两人,又枕着明野的手臂。
他的身上混合着很淡的血腥味和冷调的香,令容见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