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是过于超过尺度了。不知为何,容见清楚地记得当初发生的事,那样一场似乎没有暧昧,近乎于绅士的身体检查。
明野低着头,等待容见的回答。目光落在容见的嘴唇上,那里非常柔软,而他又过于用力,留下很明显的、接吻后的痕迹。
他的视线不加遮掩,容见不太好意思,抬起手,想要遮住嘴唇。
明野握住了容见的手腕,不许他挡。
怎么这样,容见莫名地想,可他还是没办法对这个人生气。
僵持了这么一小会儿,容见不着边际地想了很多。
在知道明野手臂上存在没有愈合的伤口时,他那么感同身受,更何况明野身在边疆,猝不及防下得知自己去往寒山城和亲。
明野会怎么想呢?
容见的心忽然被什么刺痛,他说:“对不起。”
明野的手一顿,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容见接下来的话。
容见有初次恋爱的羞怯,他仰着头,眼里盛满了爱意与依赖,看着眼前的明野,语调很慢,一点一点剖白自己的心:“我相信你,太过依赖你,总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的睫毛颤了颤,这次没有逃避,两人对视间对视道:“真的很喜欢。但……感谢你在这个世界保护我。”
看起来那么纯真,又那么多情,全都献给了明野。
明野的神色平静,他伸出手,指腹摩挲着容见的眼角,很轻地抚摸绯红的眼尾,以及残留的些微眼泪。
动作很轻,没有强製的意味,更像是安抚,与上一次不同。
容见怔了怔,好像是逃过一劫,但逃没逃过都无所谓。
片刻后,明野终于开口,他没有拒绝容见的感谢,“嗯”了一声:“所以殿下要更慎重地对待自己。”
“你真的很珍贵。”
别的也没说太多,好像为容见做的都是很寻常的事,是不需要特意讲出来的。他也不是厌恶做这些与利益无关的事,甚至知道容见永远无法丢掉善良的心,此刻提起只是希望容见更珍惜自己一些,仅此而已。
他们继续沿着路往前走,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双生铃摇晃发出的声响。
“有点吵。”
如果是一时半刻还好,总是这么叮叮当当,实在有些扰人。自己脚腕上的那隻很难立刻拿下来,让明野将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摘下却很简单。
宁愿这么吵着。
明野提供了很简便的方法:“握住手就不吵了。”
“……嗯。”
小地方的驿站不会建的很大,走到后院时,容见才恍然惊觉这条路原来很短。
短到这么一小会儿就可以走完。
容见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刚才嫌路太长,现在又觉得太短。
不远处就是容见的房间,灵颂站在门前,手中提着灯笼,应当是正在等待容见回来。
明野没有刻意提前松手,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但现在还是放开了,低声道:“回去吧。”
这么短暂的别离也会不舍。
灵颂已经迎上来了,容见走到她身边,一步一步往前走,推开门之前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
明野站在原处望着自己。
容见朝他挥了挥手。
门合上了。
灵颂将灯笼放在一边,点起屋子里的蜡烛。
她一贯小心警惕,这一路上无论什么,吃食衣物都不敢假手于人,生怕有恶人对容见下手,从来都是寸步不离。
今日黄昏到达驿馆后,长公主睡在马车里,似乎很疲倦了,令人不忍打扰。大将军让他们先去收拾,自己等在长公主身边。
灵颂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对于明野,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连明野都有异心,抑或是有什么事连他都护不住容见,自己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和四福一起将屋子收拾干净后,很安心地等待容见回来。
现在房间里没什么不妥当的,灵颂将茶水搁在炉子上,一回头,看到容见托着腮,在烛火边怔怔地出神。
她走近了一些,方才在外面,又走在廊下,看不太清楚,此时却看到容见脱了口脂,略微肿起的嘴唇。
是一眼就能发现的异样。
灵颂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您……”
容见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灵颂摇了摇头。虽然世人总是讲究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否则就不该有任何亲密举动,就算同处一室也该避讳。但她觉得没什么。
公主喜欢就行了。
大将军也是唯一可保护公主的人。
可真是天作之合。
不过,灵颂想了想,还是道:“殿下明日出门,还是带着扇子吧。”
此时此刻,被亲晕了头,大脑有些缺氧,并未恢復智商的容见还未察觉到灵颂话中真正的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