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臣商议一番,最终决定由容见来赏赐胜者的彩头。
在场之人,以长公主的身份最为尊贵,推他出来在礼节上也没什么差错,容见答应了下来。
连上两人之后,看台上的大臣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本来他们的想法,是绝料不到这样的场面的。从礼仪上来说,做客之人不会当众下主人的面子,这是其一;其二是也没想到达木雅把侍卫打的七零八落,那些人甚至没有一战之力,几招之内就倒下求饶。
达木雅的确是想要试试大胤宫廷里侍卫的水平,然后他就发现,根本没有试的必要,全都是废物。
他的武器是一双重斧,从手中放下时,地面似乎都会因其重量而颤动,他面朝看台,大声道:“我是最骁勇的战士,有最烈的酒,最好的宝马,当娶最漂亮的美人。而公主殿下正是这样的一位美人。”
这是实实在在的侮辱,意思是偌大一个大胤,竟无一人能与自己相抗,他才会自封为第一勇士。
达木雅嚣张道:“公主殿下,你应当嫁给我才是。”
他不仅轻视大胤,也轻视了容见,他把容见当做战利品,一朵可以摘下的美丽的花,而在场之人,也都听出了这个意思。
容见倒不在意这些,也不可能为了面子再让人上去打一场注定打不赢的架,虽然之前的几人因达木雅及时停手未曾受什么伤,但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太不值得了。
他准备叫停,可旁边的大臣心神激愤,又叫了锦衣卫过来。
明野搭着眼帘,他从不在意言语之事,被人辱骂,也不会有半点动摇。
而被侮辱的人是容见,他便不能接受了。
明野已向前迈了一步,一名锦衣卫却已走上台子,拱手道:“请十四王子赐教。”
与之前的人相比,锦衣卫的武功确实高超得多,看一力降十会,达木雅的重斧之下,什么招数都难以施展,锦衣卫败于斧下,他没有像之前的几人求饶,被达木雅用斧子敲断了一条腿。
在场之人都露出惊骇之色,甚至都没有人来得及製止。容见立刻吩咐下去,让太医为那人治疗伤势。他不知道这个人伤的如何,也不清楚古代的医疗水平,以及日后是否能够恢復。已让灵颂将这人的姓名、职位、诊治太医都一一记了下来,隻待补偿银两,抑或是转做文职,总得安排妥当。
这一场下来,文臣也不敢再多言,看台上一边鸦雀无声,另一边振奋鼓舞,用科征阐部的话唱歌为达木雅庆贺。
容见微微皱眉。
达木雅战无不胜,自以为已经无人再敢上台,看向容见道:“至于这次的彩头……公主殿下,我要您头上簪着的花钿。我们北疆可没有这样精细的首饰,我的母亲姊妹们只有宝石打磨成的珠子。”
这样的花钿,大胤何其之多,但达木雅就是要容见头上戴着的那支,为的是将大胤的颜面踩在脚底。
他扮演一个鲁莽的人,但他的天性也确实如此嚣张。
容见站起身,冷风吹起缭乱了他的长发,将鬓边的花钿也遮掩住了。他准备答应下来,结束这一切。
明野却已走到台阶上,他摘下一旁的佩刀,无需多言,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容见难以置信,他的心突然吊了起来。
在方才的几场比试中,没有求饶的锦衣卫被达木雅残忍地敲断了腿骨。
明野是不会求饶的。
容见知道,明野将会杀死这个人,但那也是在万军交战的几年后,而不是现在。
明野才十八岁。
他不是不相信明野,他知道明野无所不能,却还是会担心。
容见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意明野遇到危险,这是人的本性,他想叫明野回来。
明野没有看向看台,他拔刀了。
达木雅未将明野放在眼里,明野虽然高挑,但身形并不显得非常健壮,以为和之前一样,随意一斧下去,就可将他逼退到跪地求饶。
明野却避开了这一斧。
达木雅的斧头固然厉害,也源于他天生的力气,使他可以挥舞自如,但斧头是笨拙的武器,可以对付得了一般人,但却拿明野这样的高手没有办法。
明野只等一个机会。
即使在场的大多文官并不懂得武艺,也能看出明野的不同凡响,与之前的人完全不同,难免问起他的姓名出身,现在担任的职位,以袍子的颜色来看,对方的官职很低,竟有这样的身手,实在是宝珠蒙尘。
达木雅也意识到他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这样一个看起来声名不显的人物,却是今天唯一能与他棋逢对手之人。
他的杀意渐起,隻想将这人斩于斧下。
终于,达木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他抓住这人的弱点了。
明野举刀挡这一斧。
有懂行的锦衣卫惊声道:“他用的是内卫的刀!他怎么能用那样的刀!”
内务在整个禁庭的侍卫体系中处于最末端,用